三耗子本來膽兒小,也沒細看這些東西,現在隻知道********逃跑,見牛二柱半天沒有反應,心裏著急,不由叫道:“二柱子,你小子傻了咋的,快拿個主意呀!依我看,這些玩意兒怕光怕火,咱們隻要放一把火,他們準亂,到時候咱們隻管衝出去便是。”牛二柱心裏一動,不過很快又搖搖頭:“不一定,按說這黑暗中的東西應該怕火,不過那棒槌可不是隻在黑夜裏出現的東西,他弄出來的玩意兒應該不會怕光才對,我琢磨著,它們隻是還沒有適應,並非遠遠逃開,過一會兒還要圍上來。如果咱們憑借著大火逃出去,它們數量太多,一時燒不完,衝出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卜發財一片火熱的逃跑心腸,被牛二柱幾句話澆滅,也隻好低頭不語,緊張的防備著四周,此時,洞中一片混亂,黑暗中嬰兒的哭嚎聲越來越響,牛二柱雖然分析的透徹,但他也看出來了,那些東西越來越多,看來不能以拖待變,事到如今,隻有硬著頭皮往外強衝。牛二柱沉思一陣,這地方光禿禿的,實在沒什麼可以引燃的東西,要想借著大火逃脫,還真就不容易,不過這也難不倒牛二柱,大少心裏明白,現在不一定需要真弄起一把大火來,隻要是能夠把這些東西驚擾一下子,趁著混亂,倆人腳底抹油,說不定就有了一線生機。
牛二柱心中一轉,有了計較,伸手喚過卜發財,在他的衣服上撕下一塊來,蘸著中指血畫了一氣,趁著三耗子不注意,在他腦袋上一拔,順勢揪下七八根頭發,疼的三耗子一咧嘴,正要開罵,牛二柱一樂:“耗子,不就是幾根兒頭發麼,你就那麼舍不得?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大不了以後賠給你就是了!”卜發財差點兒罵祖宗,陪?你咋賠?難道還能從你腦袋上揪下幾根兒來,給我粘上?
牛二柱也沒有心思多說,此時那些東西已經漸漸習慣了牛二柱手裏的燭光,正不斷逼近,慢慢縮小包圍圈,大少知道事不宜遲,趕緊把那快破布往腳底下一扔,用右腳踩了三下,嘴裏念念有詞,吹一口氣,說了一聲“急!”,那破布就像被什麼東西點燃了一樣,轟然火起,燒的十分旺盛,眨眼之間,竟形成了一片火海,那些怪嬰猝不及防,毫無準備,一下子炸了營,慌做一團的亂爬亂轉,牛二柱趁這個機會,一腳把那破布踢到怪嬰群中,不等卜發財說什麼,拉起他就往火光裏衝!
卜發財嚇了一跳,牛二柱這是瘋了是咋的?怎麼還往火坑裏跳?如此一來,那些東西是不敢衝上來了,可自己不也等於自投羅網,要葬身火海麼?三耗子有心不走,無奈牛二柱力氣大,被一隻手拉著,不由自主就往前跑,三耗子一閉眼,完了,這回要變烤乳豬了,誰知道倆人衝進火海之後,隻感覺眼前一片雪亮,那火燒在身上,竟然一點兒感覺沒有!
三耗子不明所以,張嘴就要問,牛二柱卻虛了一聲,腳下不停,發命狂奔,此時別的都不重要了,這叫火燒眉毛,先顧眼下,先給那些東西來個火燒連營,自己趁亂往回跑,一出裂縫,天大地大,占了地利,便不懼這些家夥了。卜發財也知道情況緊急,不容細說,也隻好低著頭跟牛二柱一路飛奔,倆人腳下加緊,不一會便將那些東西甩在腦後,一刻不敢停留,眼看著出口越來越近。
牛二柱和卜發財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再看,後麵還是火光一片,不過已經嚇不住那些怪嬰了,饑餓的怪嬰已經等不急了,完全不顧衝天而起的火焰,隨著倆人,越逼越近,將距離不斷逐漸縮小。牛二柱心裏明白,那一團火光隻不過是自己弄出來的障眼法,嚇唬嚇唬還行,並沒有真正的殺傷力,那些怪東西明白過來之後,早晚還會衝上來,這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此時倆人離出口已經不遠,那些東西即使追的再急,估計也趕不上了,到也不用過於擔心,牛二柱和卜發財對視一眼,腳下更快,想要一鼓作氣衝出洞口,誰知剛往外一探腦袋,一聲巨吼震天動地,震的倆人耳朵嗡嗡直響,胸口發悶,幾乎吐出血來,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兒,一股熱浪夾雜著濃鬱的血腥之氣,直奔倆人的頭顱。
牛二柱就感覺頭暈目眩,一個勁兒的發懵,不過大少久經大敵,閱曆豐富,危急關頭,反應也夠快的,趕緊一把揪住卜發財的後背,倆人一塊兒往後一閃,才把這一下子躲了過去,哥兒倆驚魂未定,抬頭再看時,不由得全部傻了眼,眼前立著一個碩大無朋的東西,站在地麵上,頭頂幾乎頂到了洞頂,再往身上看,這玩意兒通體雪白,肋生雙翅,身後有五六條尾巴迎風搖曳,顯得十分威武,竟是一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