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大的棺材,雖然有四條鐵鏈懸著,鐵鏈足有胳膊粗細,幾乎可以承載千斤,但是眾人折騰半天,早就有些堅持不住,如今牛二柱和血棒槌重重落下,這麼一砸,更是承受不住,四條鐵鏈幾乎同時斷裂,牛二柱猝不及防,整個兒突然塌落下去,有道是力從地起,不管如何舉手投足的施展,也都是由地發力,他有多大本事也不可能淩空飛行,隨著轟隆一聲,牛二柱連同那血棒槌,都跟著掉了下去。
牛二柱忽覺腳下無根,眼前一黑,身子已落了下去,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就聽見轟然巨響,一股大力傳來,震得周身奇疼徹骨,也就是牛二柱身體被屍火淬煉過,禁得住折騰,換一個人,隻怕早就七竅流血了,大少到底是屢涉奇險經驗老到,有臨危不亂的機變,雖然身上吃疼,心神未亂,扭頭一看,見那血棒槌雖然也是一交跌倒,不過也無大礙,正在掙紮著站起來,大少一個鯉魚打挺,飛躍而起,此時一道白影從眼前劃過,牛二柱手疾眼快,看見那是金背虎,當時手一伸,伸手接住,頭一扭,掉頭就跑。。
沒跑幾步,忽聽身後嘩啦啦一陣蟲子遊走之聲,牛二柱全身一凜,暗罵那廝的命果然夠硬。回頭一看,果然是那血棒槌飛撲而來,不禁暗暗叫苦,此時縱然有心殺賊也是無力回天,不過對方既然來了,總不能束手就擒,大少剛一抬手,想要開槍,此時卻是一愣,手裏空空如也,原來方才一震,那隻救命的手槍已經不知道落到何處了!
那血棒槌身上雖然帶傷,速度卻仍是奇快,頃刻間就飛奔而上,不容牛二柱再做準備,三轉兩轉就已到了近前,蠕動的根須和滿身傷痕都已清晰可見。牛二柱心知這回卻是自己被逼到絕路上來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事到如今,隻有拚命一搏,或許還有生還的希望,大少猛然轉身,手中一探,寒光一閃,一柄短刀就劃了過去。
牛二柱也是人急拚命,這一刀來的是又快又狠,勁力十足。可他身手雖快,那血棒槌的速度卻是更快,見對方居然敢於正麵硬拚,到時正中下懷,當下就舞動雙手和根須,猛然間探出半截身子,直取身猛撲過來的牛二柱。牛二柱雖然一心拚命,卻並非匹夫之勇,向來有勇有謀,知道硬拚不是對手,左腳一伸,在牆壁上蹬了一下,身子在半空一個回旋,己將方向變幻,手中寒光一吐,從血棒槌後背刺了過去,這下下十分巧妙,手勁分寸奇準,正好向一刀捅了一個鮮血迸流。
那血棒槌一擊撲空,後背突然一痛,它也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不免有些驚慌,立刻拚命甩頭擺尾,拚命掙紮,大少趁此機會,掉過頭來繼續飛奔,想借機尋找出路,誰知道沒跑幾步,前邊兒卻是冰涼一片的凍土層,四下裏摸索,全無門路!大少正在著急,就聽身後一陣爬動的聲音作響,那血棒槌雖然中刀,卻並無大礙,它也是在連番惡鬥之後退體鱗傷,有些惱羞成怒,非要置牛二柱於死地不可。
牛二柱自從出世,雖然需到怪事不少,卻從未如此糾纏不休,自知此番是身臨奇險,遇上了平生前所未有的勁敵,當下不敢托大,趕緊深吸了一口氣,在兜子裏一摸,伸手把腰帶解下,把短刀綁了上去,也不管褲腰鬆與不鬆,一抖摟手,運用飛爪佰連鎖的功夫,把腰帶往上一扔,還真不錯,那短刀釘在棺材壁上,進去足有幾寸,看樣子倒也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