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火光如電,直奔鐵公雞而去,不過準頭又差了點兒,還是沒有打中,僅僅是打在鐵公雞腳邊,撿起一片火星,然而這一切卻在大少意料之中,他就是故意這麼打得,那子彈雖然沒有打中,卻因為火星四濺的緣故,點燃了鐵公雞腳下的屍油,屍油這玩意兒和別的油脂一樣,極易點燃,被火星一衝,立刻火光衝天,鐵公雞腳下沾滿了屍油,沒走幾步,忽的一聲,渾身火起,一跤栽倒在地,疼得滿地打滾兒。
鐵公雞身體雖然被蟲子控製,自己的神智還是有的,他之所以滿地打滾兒,無非是想利用土地壓製火勢,將火熄滅,可他就忘了,此時地麵上已經滿是屍油,他越滾,身上的屍油絕越多,那火就著的越來越厲害,漸漸地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呼呼風響,烈焰衝天,轉眼間鐵公雞就成了一個火人,剛開始還知道掙紮,翻滾,到了後來,就隻能憑著本能狂喊亂叫,在一片痛苦的嚎叫中,還夾雜著萬蟲蠕動的聲音,簡直叫人不寒而栗!
牛二柱離得遠遠的,半天不敢靠近,他倒不是怕,而是如今地麵上都是屍油,稍有不慎,把火引到這邊兒來,那自己就真正成了玩火自焚,到時候隻怕也要葬身火海。不過說來也奇怪,此刻這洞穴裏火光衝天,到處都是大火,牛二柱卻絲毫感覺不到炙熱,而那火光四處肆虐,就是不到牛二柱腳下來,就是到了眼前,居然也不自覺的繞開了。
牛二柱心裏納悶兒,他就感覺自己遍體生涼,原本在喉頭跳動的那個東西,此刻已經回到了肚子裏,隻要火光一靠近刻,肚子裏那東西就一陣顫動,烈火便隨之繞道而行。大少也知道那玩意兒就是血棒槌從老道手裏奪來的內丹,不由得心中一動,莫非是這顆內丹的作用?以前師父就有一顆,聽他說這玩意兒善避水火,莫非自己歪打正著,因為吞了一顆內丹,所以這會又僥幸了?
此時此刻,來不及細想,牛二柱等了一會兒,四處火起,知道這地方呆不得,看那鐵公雞的身體在火光中抽搐,又怕燒的不幹淨,讓他再一次逃脫,反正烈火對自己毫無損害,索性走到鐵公雞身邊,瞪大眼睛細看,一旦他真要逃脫,那就先來一槍再說,這小子天良喪盡,壞事做絕,這會決不能讓他跑掉。
不過這一次鐵公雞似乎是在劫難逃了,那大火燒了一陣兒,漸漸熄滅,牛二柱以為是燒的沒有東西可燒了,誰知仔細一看,那鐵公雞全身骨架還在,而且還濕淋淋的,牛二柱心裏納悶兒,蹲下身來仔細一瞧,忍不住一聲驚呼,那屍體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吸盤,濕淋淋的也不是水,都是無數蠕動著的蟲子,被火焚燒之後突出的一種液體,大概這是蟲子的保命手段,用來熄滅火焰的。
牛二柱忍住惡心,仔細觀察這蟲子,但見這玩意兒不大,渾身吸盤,尾部有一個倒勾,掛在骨骼上,和血肉連在一起,可以想象,一旦進入人體,就是用西洋醫術開刀做手術,輕易也弄不出來。牛二柱看過天書,這天書裏不但有各種法術妙用,還專門介紹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鐵公雞身上這玩意兒,血棒槌說是蟲母,實際上是一和宿主共生的寄生蟲,這東西和一般的寄生蟲差不多,不過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到了一定的階段,就和宿主融為一體,彼此都不能離開單獨生存,當然,如果這個宿主的身體遭到破壞,已經不能繼續使用了,蟲子就會離開,而宿主的身體,也會在瞬間變作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