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老天有眼(1 / 2)

牛二柱心裏一涼,壞了,這樹枝果然是斷了,還沒等有所反應,大少一個倒栽蔥,忽悠一下子從上麵掉了下來。大少所在的地方,離地麵怎麼著也有七八米,地麵凍的邦邦硬,真要摔下去,即便是不死,也得受傷,更何況大少此時大頭兒朝下,真要下去,隻怕是要弄一個腦漿迸裂,大少心知不好,半空中一提氣,身子一翻,頭朝上叫朝下,腳往上一卷,全身就如同一個元寶,屁股朝下墜了下去。

這叫元寶殼兒,也是一種功夫,為的是盡量減輕傷害,大腿上,屁股上肉多,緩衝大,摔一下不會有大事兒。不過即便如此,牛二柱也知道這滋味兒絕對不好受,把眼一閉,就等著摔得七葷八素,弄不好骨斷筋折,誰知道一接觸地麵,竟然是軟乎乎的,除了腿上震得生疼,幾乎啥事兒沒有!大少心裏奇怪,一翻身站起來,低頭一看,無巧不成書,自己正摔在一個漢子的屍體上,因為剛死,身體還沒有僵化,居然替牛二柱擋了一劫!

大少暗道僥幸,來不及多想,回頭再看那猞猁,滿以為這東西即便受傷,也沒有什麼大礙,此刻正四腿狂奔,逃之夭夭。誰知道扭頭一看,立刻愣了,那猞猁就躺在自己旁邊,別說跑,站都站不起來了,全身是血,嘴裏吐著血沫子,貓嗚貓嗚正叫著,那叫聲淒慘無比,比殺豬還要難聽,牛二柱試著靠近了一點兒,那東西看了一眼,似乎要逃走,可惜有心無力,隻能在原地慘叫不止。

大少更愣了,這是咋回事兒?貓這玩意兒身體靈活,骨骼輕便,最不怕摔,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大少又往前走了幾步,接著四周殘火的餘光,仔細一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偏不倚,那猞猁跳下樹的時候,正落在那神像碎裂的地方,滿地的碎瓷片子,鋒利異常,一落地就刺進了肚子裏,因為摔得渾身發麻,這玩意兒還不知道,就地一滾,全身都被碎瓷片子刺了進去,那真是遍體鱗傷,有的甚至深入骨髓,那猞猁生命力再頑強,此刻也堅持不住了,哀叫連連,隻能等死!

大少不由得一陣感歎,誰說老天無眼?這猞猁作惡多端,殺戮太重,本來已經逃脫,卻又被神使鬼差的弄死在這裏。更為玄妙的是,這東西用尿汙了神像,到最後卻被神像的碎片刺死,這要不是因果報應,那就是沒有天理了!看來世間萬物,人生在世,萬事不能做絕,還是留一線餘地才好,否則也別說是一隻貓,就是王侯將相,權勢熏天,也難免吞了苦果。倘若這猞猁有人的思維,隻怕現在也在後悔吧。

血棒槌和眾漢子激戰正酣,牛二柱自然沒有時間感歎,回頭一看,戰場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原本血棒槌憑借著一身毒血,瘸著一條腿,雖然遭受圍攻,卻也不落於下風,眾漢子攻勢雖猛,卻被他屢屢算計,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橫七豎八,已經躺到了一片,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眾漢子畢竟人多,再加上身高馬大,漸漸就扭轉了敗局,那血棒槌大概也是被徹底激怒了,居然忘了逃跑,和眾人死磕,頃刻之間,也是鮮血淋漓,胳膊又掉了一隻!

盡管如此,那血棒槌毒性劇烈,沾著就死,挨著就亡,漢子們雖然義憤填膺,畢竟也是心有顧忌,也不敢靠的太近,無形之下,就給血棒槌留下了周旋的餘地,眾漢子圍攻多時,受傷中毒不斷,卻始終不能把它拿下。牛二柱在一邊兒看的火大,扭頭看馬鳳儀和卜發財在一邊兒站著,始終伸不上手,立刻大喊一聲:“妹子,耗子,你們給我打掩護,看老子如何滅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