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沒羞沒臊(1 / 2)

那孩子被打得鼻子口竄血,卻一點兒也不在乎,似乎是挨慣了打,這叫打皮了罵滑了,就沒當回事兒。站起來抹了抹鼻子下邊兒的血,居然還敢還嘴:“****?就是****,也沒吃飽過!”老道見他居然強嘴,不由得怒火中燒,一個箭步竄過去,正想再來一個“邊踹臥牛腿”,那孩子倒也機靈,一溜煙兒的往屋裏跑,邊跑邊喊:“媽,你快出來吧,我師父要打死我呀!”

老道本來怒不可遏,一聽這話,居然眉開眼笑,笑著啐了一口:“混球兒養的,學的還挺快,可還是不精明,你管我叫師父,居然管我媳婦兒叫媽?這麼大了,連個輩兒也不會論,!你就應該喊師母!”此時牛二柱三人就隱藏在附近,聽了這爺兒倆的對話,差不點兒笑出聲兒來,這是親父子麼?怎麼看著這爹當的有點兒鬧著玩兒?難道天底下白爺都是這麼教育晚輩的?

老道正罵得過癮,冷不聽裏邊兒有個女人呼喝一句:“你個死不了的回來了?回來就趕緊進來,把話說在明裏,老娘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今天你要帶吃的來,啥話沒有,要是空著手兒,我也不說就改嫁,離這兒三裏有個白河屯,屯子裏有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兒,人家早就看上我了,隻要我一點頭,人家就抱著鋪蓋搬進來,媳婦還是你的,你不會來的時候我就和他睡,這事兒叫搭夥,也不新鮮,咱一家四口過,我看比靠你一個人強了不少!”

老道鼻子都氣歪了,嘴裏罵罵咧咧,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屋裏走。牛二柱哥兒仨以為這一進去肯定打起來,誰知道老道一進屋兒,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見了那女人,如同見了親娘,臉上笑的是菊花燦爛,話還沒說就往外掏東西,一個個油紙包兒,裏麵都是些酒菜魚肉,另外還有半壺燒酒:“孩兒他媽,你這說啥呢,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能養活不了老婆孩子嗎?你趕緊吃,吃完了叫孩子送個信兒,說我回來了,叫那老光棍兒趁早死心,他要敢來,老子打了他的悶棍,衣服行李扒下來換錢花!”

屋裏沒動靜兒了,大概那女人見了吃的東西,已經開始胡吃海塞了,哥兒幾個稍微離的近點兒一看,屋裏幾塊磚頭壘起來,權當了桌子,三人圍坐在一起,正在狼吞虎咽,那孩子自然不必說,就是那女人,足有四十多歲光景,大白天的,身上就圍著一個破被單子,該擋著的地方也沒擋著,和啥也沒穿差不多,不過屋裏沒別人,她倒也不在乎,這女的還挺能吃,大嘴一張,兩個饅頭扔進去,誰也挨不著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吃了一個溝滿壕平!”

那些飯菜零七碎八,啥玩意兒都有,還有不少饅頭,有的甚至被人咬了幾口,一看就知道是撿的剩飯剩菜,老道把老婆孩子養的跟猴兒一樣瘦,不但不以為恥,反而洋洋得意,撿著好的魚肉吃了幾口,拿了一根草棍兒一邊兒剔牙,一邊兒在那胡吹大氣,說這一回抄上了,大帥把他當做貴賓一樣,大把的銀子往外掏,這回是出來的急,沒有帶上,等下一回搬回金山銀山,叫你們娘們兒跟著享福!

那女人其貌不揚,雖然潑辣,到底沒有見識,被老道幾句話說的眉開眼笑,樂得一張大嘴幾乎咧到後腦勺兒上,看著老道嘻嘻直笑。那老道在外邊兒裝高人裝的跟三孫子一樣,到了家裏,不由得醜態百出,見這女人喝了酒,一臉的紅潤,竟然一時興起,遙感點兒狗扯羊皮的事兒,無奈孩子就在跟前兒,再不要臉,也知道不好意思,挑了兩個雞腿兒,倆饅頭,塞給孩子說:“六子,你先出去玩會兒,我和你媽有點事兒商量!”

那孩子吃的正高興,鼻涕都流到碗裏了,也不嫌髒,如今聽他這位師父爹這麼一說,頓時滿臉不高興,大嘴一瞥,翻著白眼兒說:“你拉倒吧?還商量事兒?商量啥?還不是整那個哩哏兒棱?你當我不知道,前天你說商量事兒,我出去玩了一會兒,跟二狗子一說,他帶著我回來看,你和我媽正在..”老道再也聽不下去了,老臉通紅,舉巴掌就打,那孩子倒也機靈,抓了雞腿兒,又多拿了半個饅頭,一扭頭,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剩下的事兒就不用說了,人家兩口子在屋裏就開始那個了,把外邊兒仨人聽的一臉通紅,馬鳳儀啐了一口,扭頭要走,牛二柱卻沒說話,扭頭看卜發財,這不要臉的居然把臉貼到牆上,從破洞裏看的津津有味兒,大少湊過去一看,這小子哈喇子都下來了,一臉賤笑,一邊兒看一邊還自言自語:“這..這有點兒意思這個!”大少氣兒不打一處來,上來就是一巴掌,打的卜發財直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