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失蹤(1 / 2)

牛二柱趕緊點頭,說白了,他這是借刀殺人,裝神弄鬼,別人在不在場,其實並不重要,讓別人退出去,其實就是衝著那三個冒牌兒貨,無非是為了給他們增加壓力,讓他們猜不透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事後胡亂猜疑,忙中出錯,好露出馬腳。大帥見牛二柱答應,自然沒有話說,揮手叫眾人離開,那仨人自然不情不願,一拱手,似乎還有話說,大帥心裏已經不耐煩,這仨人來了之後,除了吃飯,就沒出過力,礙手礙腳的,自然不受待見,此刻還要說話,當然不當回事兒。

馬鳳儀和卜發財就知道牛二柱要使壞,臉上憋著笑,輕手輕腳退出去了。屋裏就剩下大帥、牛二柱、老道和兩個衛兵,這大少可找到顯擺的機會了,邁著方步兒,搖頭晃腦,嘴裏念念有詞,不時停下來,湊到老道耳邊,聽他哼哼哈哈,聽一陣兒,點點頭,站起來接著走,走一陣兒接著聽,臉上的表情也是千變萬化,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又焦躁不安,把個張作霖看得目瞪口呆,心裏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眼巴眼望的等著牛二柱說話。

大少裝模作樣演了半天戲,看看差不多了,忽然撲通一聲跪倒,一邊舞蹈膜拜,一邊不斷靠近老道,等離的差不多了,大少暗中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了老道的下頜骨,也就是北方俗稱的牙巴子,這老道下頜骨脫臼,長著一張大嘴,嘴裏口水橫流,喉嚨裏嗬嗬亂響,再也發不出任何完整的聲音,牛二柱故作身子一震,驚呼一聲:“好了,大仙已經把話說完,要自己回仙山去了,大帥,這時候怠慢不得,趕緊叫人準備三獻果品,豬牛羊三牲,如果大仙欣然去了,以後自然會保佑大帥事事順心,若是伺候的出了差錯,以後..就不好說了!”

大帥此時要說全信,也不大可能,不過他是底層人出身,對於這種事兒,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帥府裏什麼都有,這些東西自然不費煩難,衛兵們衝出門外,忙裏忙外,牛二柱趁亂,悄悄在老道昏睡穴上一點,老道立刻把頭一歪,人事不省,牛二柱故作驚訝,又是一番叩拜,點起上好的檀香,嘴裏一個勁兒的說著恭送大仙,折騰了足有一個鍾頭,這才帶著一身臭汗,滿臉都是疲倦之色,衝著張作霖一稽首:“大帥,狐仙已經去了!”

大帥大眼兒瞪小眼兒,茫然的點了點頭,稍微緩了緩,這才問道:“大仙說了什麼?他啥時候去的?”牛二柱愁眉苦臉,嘬了半天牙花子,這才含含糊糊的說:“大仙也是剛走,她說的事兒不少,有的連我也不明白,大意是說大帥府邸裏有內奸,這些人是大帥的貴賓,而且還是剛來的,要說大奸大惡,也算不上,不過礙手礙腳,暗地裏搗亂,這一場麻煩也不小,最重要的是,這幫人胡亂折騰,已經壞了府裏的風水,如果任由他們胡鬧下去,天長日久,隻怕是要出大事!”

張作霖眨巴著兩個小眼睛,半天沒說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信了幾分,大少心裏也有點兒忐忑,不再說話,就等著張作霖下一步的舉動,這位大帥冷了一陣兒,冷不丁問了一句:“大仙有沒有說我家小五兒怎麼樣了,日後可還需要如何調治?”大少沒想到他會問這事兒,心裏一動,就知道這裏邊兒有陷阱,要是回答不好,很可能就會露餡兒,稍微沉了一下,這才回答:“這些事兒,大仙沒說,不過以我估算,五姨太已經沒有大礙,以後隻需要安心調養,大概就會複原,大仙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沒說。”

張作霖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牛二柱別把話說完,便不再言語,這也是大少聰明之處,凡事不可說得太露,太淺白了,就顯得假了,非得雲山霧罩,說一半留一半,猶抱琵笆半遮麵,讓他自己琢磨去,越琢磨越覺得對勁兒,這才最令人信服,而且牛二柱一番話說得雖不明朗,但仔細一分析,既是貴賓,又是新來的,牛二柱又不能說自己的壞話,這幫人究竟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經曆了這一件事兒,大帥對牛二柱幾個人,更多了幾分信任,那真是待如上賓,幾乎成了府裏的紅人。牛二柱怕露出破綻,也不敢久留,寒暄了幾句,借口還要打坐吐納,拜辭而去,扶著老道回了客房,如今危機雖然過去,可怎麼處置老道,卻是個麻煩事兒,就隻麼呆著,自然最是保險,可是時間久了,穴道自然會解開,最主要還是得把下頜骨給他接上,萬一時間長了,接不回去,那可是一輩子的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