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費盡力氣,弄了好一陣,見那石碑根本動都不動一下,彼此也都泄氣了,這裏雖然呼吸順暢,不過畢竟在水裏,周圍暗流湧動,浮力又大,眾人為了保持身形,不得不抓住高山上的岩石,不敢稍微離開分毫。別人還都差一點兒,三耗子本來就有傷,又摔斷了腿,在水下也堅持不住,索性兩手板著一塊石頭,找了個平穩的地方坐了下來,一邊呲牙咧嘴,一邊說:“我說二柱子,你瞎著什麼急?要我說,就在這裏貓著,挺好,火燒不著,水嗆不著,等待會兒消停了,就找個機會出去,何苦費這個腦筋?”
雖然是水下,可能是由於那石碑的關係,眾人彼此說話,竟然也聽的一清二楚,不過牛二柱仍是搖了搖頭,三耗子的說法看似正確,不過卻並不保險,這裏雖然看上去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那怪魚雖然受傷,不過似乎並沒有致命,說不定以後還會竄上來,到時候這石碑管不管用,那可就兩說了。最重要的是,此時地麵震動頻繁,如果頭頂的出口因為震動而合攏了,那就徹底沒戲了,就憑現在這個狀態,想要出去隻怕是萬難。
所以,現在還是能快則快,盡早離開這裏,以免夜長夢多!大少心裏打定主意,腳下踩水,圍著高山轉了一圈兒,除了那堵石碑,周圍再無異常,牛二柱在石碑麵前停了下來,仔細打量那座金毛犼的雕像,特別是他那一雙眼睛,這東西雖然雕工古樸,但卻十分的名貴,眼睛上鑲著血紅的兩顆寶石,牛二柱不大懂的珠寶的行情,不過一看也知道,這寶石晶瑩剔透,紅光閃爍,價值不菲是一定的。
莫非這眼睛裏有蹊蹺?牛二柱下意識伸手去摸,還沒等摸到,忽然就感覺腳下一陣震動,大少一驚,尋著震動傳來的方向往下一看,隻見那條被擊傷的怪魚再一次從水底竄了上來,奔著牛二柱等人狠狠追咬過來,此時,地火的湧動已經慢慢減弱,水底下的光線不足,具體什麼情況,看不太清楚,不過那玩意兒搖頭擺尾,體型碩大,還能勉強看清,這東西來勢凶猛,一時間,把水底的細沙泥藻都激了起來,再加之混雜著大量的血水,將水底下的情形全遮蓋住了。
雖然看不清楚,可眾人都察覺出來了,知道這一回來者不善,雖然那望天吼有克製怪魚的作用,可是這怪魚身軀龐大,怪力無窮,最主要的,還是生命力頑強,天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徹底弄死,所以還不能放心大膽在這裏等他上來,可是如今周圍河水滾燙,上邊同樣情況不明,不呆在這裏又能去哪兒?貿然出去,豈不是和在這裏等死一樣?更何況眾人水性再好,到底沒有水裏的東西善於遊泳,如果在逃跑中被它追上,隻需要一口,隻怕四個人就都玩兒完了。
牛二柱左右為難,心裏如同找了火一樣,不由自主,去摸那寶石的手上就加了幾分力度,稍微一用勁兒,就聽見哢吧一聲,竟然把金毛犼的腦袋給弄斷了,原來那金毛犼並不是用石頭雕刻的,而是類似於玳瑁一類的原料,這玩意兒如果處理不好,在水下最容易糟朽,搭著牛二柱手裏用的勁兒大了點兒,竟然就給捏碎了!大少心裏一陣懊悔,得,這下沒指望了,全仗著金毛犼雕像禦敵呢,這下可好,滿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