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一滅,周圍立刻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牛二柱心裏一哆嗦,知道不好,大少反應也是快捷,急忙伸手,衝著馬鳳儀的方向一把揪過去,眼下不管這個五姑娘是真是假,抓在身邊都有好處,如果他是假的,在自己身邊,想必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如果是真的,倆人在一塊兒也好有個照應。牛二柱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隻可惜對方也不是傻子,大少一把手伸出去,似乎也抓到了什麼東西,但是那玩意兒十分靈巧,奮力一掙,立刻逃之夭夭,牛二柱手裏隻留下一把毛乎乎的東西,捏在手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大少目不能視物,隻好用手細摸,那玩意兒摸在手裏極其柔軟,而且十分溫暖順滑,隻是放在鼻子底下一聞,卻有一股腥臊難聞的味道。牛二柱心裏一動,手裏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黃皮子的毛發,莫非說剛才的馬鳳儀是黃皮子變的?這可太有點兒匪夷所思了,不過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牛二柱已經不再對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有任何懷疑了,顯而易見,趁著天黑,黃皮子把自己引到這裏來,肯定沒安好心,不是要牛二柱把出口打開供他逃走,就是想暗中害人!
牛二柱一想到這兒,渾身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得虧自己多了心眼兒,否則按照黃皮子的吩咐做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四周陷入黑暗之後,一股令人壓抑的安靜再次降臨,大少既不敢往前走,也不敢貿然後退,隻好側耳傾聽,可聽了半天,卻聽不到四周有任何動靜,這種時候,萬籟俱靜卻比人聲鼎沸還要可怕得多,牛二柱感覺周圍的黑暗都凝固了,化作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壓過來,直壓得自己渾身冷汗如雨,心中狂跳不止,幾乎都到了嗓子眼兒裏。
大少幾乎被這種致命的壓抑弄的崩潰,正忍不住要嘶吼一聲緩解心中的憋悶,忽聽前麵不遠處哐當一聲巨響,震得四周的牆壁嗡嗡回響,大少出其不意,被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竭力壓製住心中的恐慌,悄悄從原地往後退了幾步,以防備有什麼東西偷襲,全身戒備,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誰知道那一聲巨響過後,四周又沒了動靜,大少心裏暗自咒罵,這可太叫人難受了,如果再多來幾回,隻怕不用什麼東西出來,聽這動靜兒都能嚇出毛病來。
其實牛二柱膽子不小,遇見的事兒也多,就算是再凶險的情況都沒有皺過眉頭,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縱然是膽大如鬥,也不由得也有些轉筋。牛二柱知道這地方不見天日,關在裏麵的時間越久,心理壓力也就越大,而且無水無糧,再不想辦法脫身,恐怕真就要把性命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大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再也沒有動靜兒,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將短刀握在手裏,渾身緊繃,扯著嗓子喊道:“妹子、三耗子,你們在哪兒?趕緊給我過來!”
話音剛落,又聽見身後咕咚一聲,大少早有準備,二話不說,順著聲音的方向就劃了一刀,這一刀下去,對方立刻有了反應,大少就感覺自己麵前腥風一閃,一股子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這股味道熏得牛二柱心裏一陣惡心,手底下不由慢了半拍,就這麼一慢,一刀劃空,刀子重重的劈在牆麵上,激起一片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