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頭頂妖風(1 / 2)

牛二柱幾乎和那黑影腳前腳後,緊隨著上了炕,這炕頭滿是浮土,大少一上來,激起漫天粉塵,竟然迷了眼睛,一雙眼睛淚水橫流,啥也看不清。一片模糊裏,大少就看見那影子猛地一閃,消失在視野裏,牛二柱心急火燎,趕緊把雙眼揉了揉,定睛再看時,炕上空空如也,竟然啥都沒有了!大少暗叫怪哉,這不是又出了鬼了嗎,立刻順著炕沿轉了好幾圈兒,別說黑影,連根毛都沒有看見!

大少心裏叫苦,不過他經曆了那麼多怪事,已經有了經驗,知道此時越著急越出錯,當下穩住心神,在炕上尋找蛛絲馬跡。炕上浮土太厚,踩上去之後必然會留下足跡。牛二柱仔細尋找,終於在自己腳印附近找到了一串細密的足跡,這足跡一看就不是人留下來的,密密麻麻,直奔窗台而去,牛二柱緊隨著腳印,不一時到了窗台附近,卻發現這足跡到了這裏,竟然戛然而止,除了窗台上四個足跡清晰可見,餘外竟是一無所有!

莫非這東西破窗而出,已經逃出了屋子?牛二柱仔細觀察窗台附近,發現窗戶並沒有打開的跡象,而且窗戶紙很厚,被什麼東西弄破一定會發出聲音,自己當時眼睛看不清楚,可耳朵卻沒事兒,種種跡象表明,那東西並沒有出去。可若是如此,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倉促的時間,他又能躲到哪裏去?牛二柱從炕上到地下,找了好幾個來回,愣是啥也沒有發現。這下大少可就有點兒心虛了,你說啥玩意兒能從眼前憑空消失?那不就隻有鬼了麼?

牛二柱向來膽子大,可在這個環境之下,剛剛又經曆了那麼離奇的失蹤,也有點兒禁受不住了,牛二柱站在土炕正當中,四周裏陰風怒吼,雪花飛舞,無邊的寒氣不住的灌進來,大少忽然感覺一股寒意從頭頂吹下來,直奔腳底板,從裏往外,從上到下,就沒有一處不冷的。外邊兒冷還能勉強挺住,可是會想方才的場景,這心裏頭更寒,大少就感覺好似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從頭頂心吹下來,一直吹到五髒六腑裏。

牛二柱縱然是鐵打的漢子,心裏也七上八下,不由自主走了幾步,想和馬鳳儀等人靠攏,就這麼一挪動,忽然就發現周圍不那麼冷了,大少心裏一動,莫非是自己怕得厲害,以至於出現了錯覺?大少壯著膽子返回原地,還沒站穩,就感覺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冷的牙齒打顫,而隻要自己一離開那個地方,這股陰寒透骨的感覺就立即消失,大少心裏拿不準,反複試了幾次,那真是屢試不爽,就沒有一回不靈的。

牛二柱心裏一動,他忽然明白了,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差距,並不是因為那地方向風,或者地勢高低的不同,問題出在上麵,也就是自己頭頂上有東西!大少想到這兒,心裏頭如同打開了一扇門,立刻就明白了,那黑影並沒有憑空消失,而是到了頭頂!牛二柱暗自一聲冷笑,也不多說,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抬頭就往上看去。這房子原本也極為堅固,隻不過年久失修,破敗不堪,就連房頂的椽子也露了出來,大少一抬眼,立刻發現椽子上花花綠綠一片熱鬧,好像有什麼東西。

大少沒有聲張,躡手躡腳到了那椽子下麵,抬頭往上一看,當時就感覺一股寒氣吹遍了全身。但見混燈孤火之下,那椽子上果是個白色的身影,燈火光線恍惚,一瞥之際,竟像是個全身白縞的老太婆。那老太婆臉上皺褶密布,神態垂垂老朽,也不知有多大歲數兒,雖然年老,卻並沒有那種慈祥的感覺,麵目中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表情,令人一看之下頓時生厭。這老太婆長得怪,動作也怪,正趴在椽子上,手裏舉著一個白旗,探著頭往下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