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霞對大阜一直是言聽計從,大阜在子霞眼裏什麼都是正確的。Ww W COM但是這?1??,子霞覺得應該管一管大阜了,大阜對家裏的妻兒老太不負責了。
大阜的那些所謂理想在子霞看來,管不了吃也管不了穿,是沒什麼用的。改朝換代是那些不怕殺頭的反骨們想的事,跟老百姓又有多少關係?誰當皇帝不都一個樣。倒是因為這個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值當了。
子霞每在店裏除了做生意就是盯緊大阜,有那些聊敏感話題的顧客們,子霞都催促他們買了東西趕快走人,更不許大阜插嘴接話。隻要大阜一湊上去,子霞就找理由支開大阜,更是轉身瞪一眼大阜。
家裏店裏的事子霞都能獨當一麵,把家裏店裏都安排得有條有理,從子霞來店裏後生意更紅火了。大阜還是很佩服子霞的,更有幾分畏懼子霞,子霞有點越來越像可衡,很能拿得住大阜。看著子霞挺著快足月的肚子還在店裏忙進忙出,大阜也有點心疼老婆。
下午生意淡下來時,大阜坐在櫃台後無所事事,就會懷念起鄭先生他們在店裏時,高談闊論,談笑風生的樣子。從他們的談話中,大阜知道許多自己從前不知道的事,關於國家,民族,抗日,革命,這些大阜沒有去想過的事。
是做一個碌碌無為任人宰割的老百姓,還是舉起抗日的旗幟踏上革命的征程,大阜的腦子裏時常會出現這個問題。大阜以前是一個沒有政治覺悟的青年,現在在鄭先生他們的點撥下突然有了意識,自己該走一條什麼樣的路呢?
青年大阜困惑著。
子霞在這個月末的最後一,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疼,生過幾個孩子的子霞有了經驗。她讓大阜趕快找一輛人力車送她回祥雲弄待產。
“怕是今就要生了。”子霞臨上車時鎮靜地交代大阜“晚上把店門關好,不準出去!”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不行的話把店關幾。”大阜不放心子霞一個人拖著川生回去。
“你回去能幫什麼忙?要你生孩子嗎?”子霞覺得大阜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給我好好做生意!“子霞這話時人力車已經跑起來了。
大阜還想點什麼,又覺得沒必要了。
傍晚的時候,店裏隻有三兩個茶客,大阜準備打烊了。
這時候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模樣,他一隻手插在上衣口袋裏,找了個靠最裏麵的茶桌坐下了。
來了茶客大阜立馬提起茶壺走過去。
“先生是要西湖龍井還是翠蘭?”
“不要茶,我是來找人的。”
一聽這話,大阜一驚,他對四周看了看,那幾個茶客正在閑聊沒人注意他們。
“您找誰?”大阜坐在了年輕人的對麵。
年輕人從口袋裏拿出一本書,放在桌上。書很厚,用牛皮紙包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是什麼書。
“你是江大阜先生吧?鄭先生托我帶本書給你。”青年把書推到大阜懷裏。
“鄭先生讓你收好,他你一定喜歡這本書。”
鄭先生,是鄭先生派來的人。鄭先生還在sh大阜激動地把書放到懷裏。
“鄭先生,他還好嗎?”
“鄭先生很好,你不用掛念。”青年站起來,壓了壓帽簷往外走去。
大阜還有許多話想問,青年已經快步走出店門了。
也好,大阜想:現在也不方便問許多,隻要知道鄭先生平安就行了。
大阜轉身走到廂房翻開封皮,《西行漫記》四個字下是作者的名字,“埃德加斯諾”,還是個外國人寫的書。大阜把這本書和那本《讀者生活》放在一起,壓在被褥下。走出來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忙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