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呂布已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
道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時不時有不長眼的士兵想攔住他問話,看到他目光裏的怒意後,才怯生生地退回。
他暗自寬慰自己:這也許不能代表袁紹對自己的態度。畢竟不少士兵不認識他本人,隻知道他乘了一匹赤色的馬。而今日由於赤兔馬生病,他恰好沒騎赤兔馬前來而已。
“主公,溫侯此次入城,大概不是為了請纓助戰啊。”得到呂布前來的消息後,逢紀第一個開口進言。
袁紹托住下巴,沉吟半晌,方才開口:“按原先定下的,設宴招待!”
眾人紛紛領命而去。
是日下午,袁呂二人帶著各自部將,解去兵器後,進入宴廳盡情吃喝,觥籌交錯,弦管不絕,直至子夜,仍未散去。
四周被帳幕圍住的宴廳裏,燈火通明,熏香醉人,歌姬的美好嗓音縈繞著梁柱久久不散,舞女的曼妙身材婀娜多姿。
呂布勉強睜著眼睛,高高舉起酒杯:“在下居於貴地,已有數月,期間多得袁公照顧……”
“溫候何必言謝,隻要您繼續在這兒呆著,再上幾次戰場為袁某分憂。袁某就算是傾盡府庫,也難以報答將軍。”袁紹突然打斷了呂布,笑眯眯地說道。
圖窮匕首見!
“謔”
呂布猛然從席上立起,捧起酒杯:“在下投奔袁公以來,寸功為立,無顏繼續徒耗袁公糧草費用供養,今請辭行。臨行前,願與袁公共盡一杯酒。”
“咵咵咵”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帳幕迅速被長槍短劍挑開。一兩百名裝備精良的袁軍士卒端著兵器衝了出來。
事已至此,無語多言。
“乓”
巨響傳來,一個硬木所製的黑色托盤被呂布高高舉起,砸中了他身後的衛兵。
衛兵連哼都沒來及哼一聲,就暈倒在地上。
呂布立刻解下衛兵所佩長劍和劍鞘,領著張遼,高順二人朝宴廳門口殺去。
“噗呲”
利刃橫著揮出,劃出優美的弧光後命中了一名袁軍士兵喉頭。殷紅鮮血隨即噴湧而出。
麵前的阻攔者剛剛被殺死,呂布的背麵又遭到了襲擊。
“呼”
一聲破空之音從身後傳來。呂布憑著感覺,向後猛運劍鞘格擋。
“當”,袁軍刺向呂布背麵的長刀被劍鞘擊中後,立刻飛了出去,飛行過程中差點砍中田豐的胸膛。
隨後呂布一手劈出長劍,一手橫揮劍鞘,擋住三把劈來利劍的同時,又用劍鞘將一名袁軍砸得腦漿迸出。
他的側後方,張遼高順二人也在奮勇格鬥,不斷地對敵人進行著殺傷。
“啊……”“呃啊”的慘叫聲不斷傳來,接連有袁軍士兵倒在血泊當中。
呂布、張遼、高順三將大奮神威,連斬四十多人後竟奇跡般地衝出了宴廳。
“讓韓莒子守好城門,我就不信他們能拚得過上千守門軍士!”袁紹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氣急敗壞地下令道。
與此同時,城外的呂布軍駐地,也遭到了袁譚所領七千兵馬的襲擊,雙方正在進行激烈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