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啊啊”
漢家男兒的怒吼聲平地而起,直衝雲端。在之前的對射中生存下來的三千四百多名弓騎手紛紛揚著長槍大刀,徑直向鮮卑人衝去。
鮮卑人也發出聽不懂的呼喊,嗷嗷亂叫著舞刀迎戰。
“噗嗤”“砰”
衝在最前麵的九原軍軍士與衝在最前頭的鮮卑人同時用兵器命中了對方,發出兩道迥然的聲響。
“撲通”
鮮卑人驀然倒地,胸口中噴出大股大股的鮮血,眼神中滿是憤恨與不甘。
軍士則依然立於馬上,隻是胸甲上多出了一道白色的砍痕,盔甲下的軀體多出了一大塊淤血。
“嗷啊”“嗚啊”
雙方剛一接戰,就有不少鮮卑人發出怒吼聲,尖叫聲,被刺落下馬。
哪怕是左部最為精銳的兵馬,搨馬精兵中也隻有少量頭目裝備了重甲,至於普通士兵,普遍穿著羊皮襖或是光著膀子。
反觀九原軍,弓騎手人人著重甲,什長以上,人人有護心鏡。
裝備上的優勢很快讓九原軍在戰鬥中占據了上風。
居於夫也看出了局麵的不對。
“傳令左、右骨都侯,領所部兵馬,各向東西繞開十五裏地,截住這支漢軍的後方。”
很快,兩支各有七千人的鮮卑騎兵部隊,依他的指令開始了進軍。
大網開始緩緩張開,這三千多九原軍上下卻是渾然不覺。
很快,他們的側翼,後方,布滿了隨時準備出擊的鮮卑兵馬
依當前天氣,九原軍對同一平麵上事物的目力所及,最多不過十二三裏,十五裏的距離,把握得恰到好處。
“時候已到!”
居於夫一聲令下,鮮卑人的中軍當中立刻高高豎起一杆大旗,急速揮舞。
這是總攻的信號。
“殺啊啊啊”
鮮卑語立刻在曹袁上響起,一萬多兵馬就像兩道黑壓壓的牆壁一樣,向正在酣戰中的張劫所部壓來。
“呼哧”
張劫剛剛把馬槊從一個鮮卑兵的胸膛中抽回,就隱隱約約感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
難道是前麵的胡人主力出動了?
張劫竭力向前望去,視野卻被雙方廝殺的人馬所遮擋,一無所獲。
再細細辨聽,聲音似乎也不像是從前方傳來的。
他急忙領著親兵,打馬殺向一側。
噩夢一般的情景。
密密麻麻的鮮卑騎兵從四麵八方殺了過來,陣勢之間密不透風,看不出半點能趁隙而出的可能。
饒是如此,也隻有舍命一試。
心急火燎的張劫不顧正與敵軍廝殺的局麵,命令軍士揮舞起旗幟,下令向後方撤退。
不少尚不明白局勢,蒙在鼓裏的九原軍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隻有依令而行。
“呃啊”“為……為什麼要走啊”
無數在撤退過程中為敵兵所趁的軍士發出不甘的呐喊,在地上痛苦地掙紮翻滾。
這一撤退的功夫,鮮卑人立刻扭轉了局勢,殺傷了不少急急忙忙抽身欲走的九原軍士卒。
在付出慘重的傷亡代價後,九原軍終於脫離了這支敵兵。
接下來,方才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軍士,全部都被從四麵八上包圍而上的敵兵驚呆了。
誰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九原軍,衝鋒!”張劫向已經被驚出一聲冷汗的軍士們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