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抱起昏迷不醒的沈怡,費雷德裏克深深的看了帕特裏克一眼,那冷靜得讓人如墜進了冰窟一般的感覺,使得這位坐鎮亞洲的大主教有了不祥的預感。
“區區一個分區主教,也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這丫頭無事,你我還能和顏悅色的見麵,但如果她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就算是梵蒂岡本部,也保不住你,你大可以用實際行動去驗證一下這句承諾。”
語氣是如此的平靜,費雷德裏克的身影卻漸行漸遠,手背上凸顯的血管,無形中彌散著懊悔的情緒。他在恨自己,恨自己的猶豫,如果他能少一點顧慮,那麼沈怡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失神落魄的望著費雷德裏克消失的方向,帕特裏克不禁長歎連連。擅長於權術的他,這回真的是踢到鐵板了。以這位大人的影響力來看,那句承諾還真的不是玩笑話。這位名字已經被銘刻進梵蒂岡名人堂的活著傳奇,要碾死自己這區區的分區主教,真的不費吹灰之力。
“主教大人,這家夥,太狂妄了!”
拄著兩截斷開的騎士長槍,安格斯費了好大的勁才艱難的站了起來。那雙淡綠色的眼睛裏,充斥著不甘與恨意。是的,剛才那一回合交鋒,他敗得一塌糊塗,但是,這也是打了他一個淬不及防。要知道,他可是用秘法壓製了大部分實力呐!如果再打一次,這戰績未必就不會逆轉!
“你懂什麼!以為如今最強團長之名掛在你的頭上,你就真的是天下第一了麼!這些隱姓埋名的老傳奇到底有多強,是你無法想象的!”
聽出了安格斯話語裏的忿念,帕特裏克的心宛如被針紮了似的,下意識的把怒氣轉移到了這個敗軍之將身上。教廷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機構,這裏麵的職位高低,並不完全是按照實力來劃分的。手捧聖經的主教,哪怕隻是分區主教,也是七大騎士團團長的上級。所以,即便實戰能力是安格斯更占優勢,但是在這森嚴的等級製度麵前,他也隻能無條件服從!
隻是,服從命令是一回事,對實力心悅誠服是另一回事!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近乎獨孤求敗的偏執的安格斯,心裏已經暗自做出了決定!那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這個今天羞辱了他的家夥!
三日後的清晨,坐在碼頭之上的陳如風,雙手托著前額,已經數日沒有梳理過的頭發,沾滿了油膩的汙垢。那如剛被收割過的野草般的胡子,顯得他整個人都異常的狼狽。
“現實就是那麼殘忍,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坐在石墩上的幸運星,若無其事的舔著棒棒糖,肥嘟嘟的雙腿來回搖晃著。對所有人都有著深切戒備心的他,早就預料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了,所以,他非常的淡定!
“為什麼,為什麼虎爺會在這種時候反捅一刀!我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我陳如風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要背叛組織,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指甲在悄然陷進前額的肌膚之中,陳如風的情緒非常的激動。捫心自問,他對兄弟可謂是兩肋插刀,也秉著受人滴水之恩,當報以湧泉的信念做事。可為什麼,為什麼關鍵時刻,背叛來得如此毫無征兆。
清晰的感應到了陳如風的情緒陷入了極端,幸運星雙手托著腮,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宛若電影一般,從眼前不斷滑過。
當他把昏迷的陳如風扛回別墅的時候,趙虎的雙眼就流出了異彩。打那一刻起,幸運星就嗅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那份對權力的渴望,逃不過他的雙眼。
而後麵發生的事實,也充分的驗證了自己的預感。梵蒂岡教廷從來不做徒勞無功的事情,更不會做賠本生意。通過向政府施壓,各國反恐部隊悄然進駐香港這個彈丸之地,配以警署的反黑組,一波波明的,暗的掃蕩,讓各區統領頻頻告急。
如果隻有這些白道上的強壓,事情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可要命的事情,卻在這種非常時刻爆發了。一直虎視眈眈的韓家,展開了蓄謀已久的掠奪,一夜之間,剛被警方和反恐部隊掃得元氣大傷的各區統領,在韓家的瘋狂吞並下,勢力大幅度縮水。
本來,陳如風新登虎王之位,根基就沒有穩定,因此,組織麵臨極限生存壓力的時候,所有的統領都把矛頭對準了這位新虎王!堅信是陳如風破壞了風水的質疑聲,是一浪高過一浪,而讓趙虎重新出山的呼聲,也是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