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有好好的飛機不坐,非得頂著烈日坐船!”
仰頭望了眼那刺眼的陽光,赫爾曼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液,放聲咒罵著。那因為炎熱的天氣而半解的禮服,讓他看起來,痞氣十足,完全無法跟神父這個形象掛鉤在一起。
抱著短刀靠在船艙邊的魏淩寒,此刻正緊閉著雙眼,一言不發。自從與阿修羅一戰中臨陣脫逃之後,他的內心就一直被譴責著。平日間,他開口閉口就是愛沈怡,可大難臨頭之際,那本能的反應,卻粉碎了他一直掛在嘴上的借口。
“夠了,就這個問題,你已經埋怨了好幾天了,你不嫌嘴巴累,我都嫌耳朵生繭了!”
身上纏著一圈圈繃帶的沈怡,狠狠的瞪了赫爾曼一眼後,話語裏透著煩躁。那個坑爹的師傅,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把自己救醒了之後,直接扔到了赫爾曼這邊,然後腳底抹油,開溜了。節操,節操去哪裏了!
發現兩個同伴都流露出了厭倦的表情,赫爾曼倒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其實,他不是不明白為什麼要走海運的路線,而是因為,他討厭這個任務的性質。堂堂的教皇繼任候選人,居然會被委派去做押解犯人的工作,這種毫無技術含量,不能給自己履曆增添絲毫光彩的任務,完全就是多餘的!
越想越覺得鬱悶的赫爾曼,眉頭一皺之下,拉開了艙門,朝著裏麵那個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大塊頭狠狠的踹了一腳。如果不是這家夥的緣故,他們早就回到意大利,躺在地中海的沙灘上,飲著冰涼的啤酒,欣賞絕色美女了。哪裏用在這裏,風吹日曬,漂洋過海的。
“赫爾曼,你注意一點形象!神父應該是慈愛的!”
注視著赫爾曼,沈怡的聲音愈發的冰冷下來。很顯然,她對赫爾曼的行為感到強烈的不滿。即便,這大塊頭,真的是犯人,這種虐囚的行為,也不該出現在教廷的神職人員身上。況且,在她心中,被綁著的這個大塊頭,根本就不是囚犯。
“慈愛?你跟我說慈愛?沈家大小姐有資格談論這兩個字麼?別忘了,當初是誰,在大街上剛照麵,就朝著這大塊頭的兄弟下狠手的!是誰秉著對付異族生物,就要斬草除根的?”
仿佛聽到了什麼離天笑話似的,赫爾曼捧著腹狂笑起來。短短半個月不見,這沈怡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開口閉口的談公正,談仁義。好像忘記了,自己的家族是靠什麼發家的了,歐洲幾大狩魔家族,誰的雙手沒有沾滿血腥,誰又沒有使用過陰謀詭計?她有什麼資本在這裏扮聖女!
赫爾曼誇張的動作,讓沈怡臉色驟然一變,如果不是因為家族還需要教廷的支持,如果不是因為她認出了這個大塊頭的身份,那麼,衝著赫爾曼這表情,她就已經可以拔刀相對了!
“夠了,赫爾曼,玩笑適時而止!”
一直沉默著的魏淩寒,終究還是開口說話了。一個暗殺者什麼能力最強,果斷的得是洞察力呀。如果自己不出聲製止,隻怕這兩人真得打起來了,到那時,自己又要麵臨痛苦的站隊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