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母看見了易依,眸子裏先是略過驚訝,而後是化不開的驚喜,笑彎了眉眼。
“依兒,你來了。”
“嗯。”易依點了點頭,順手將早餐放在旁邊的櫃子上。見母親精神狀態很好,易依一顆沉重的心也輕鬆了不少。
易依坐上病床,撒嬌似的依偎在易母懷裏,不願起來。
“你可是好久沒來看我了。怎麼了?還跟媽賣關子,有什麼跟你媽好好談談。”易母對易依突如其來的親近很歡喜,飽經滄桑的手撫摸著易依的頭,滑過她的秀發。易母能感覺的到,易依幾天沒來後,現在更依賴她了。
但是,俗話說:“知女莫若母”,易母能感受得到易依現在的心情煩躁,前所未有的迷茫。易母有點慌亂,印象中,女兒一向很有主見,像個男孩子一樣頂天立地,為她排憂解難。無論什麼時候,易依總是笑臉出現在她的身邊,可最近易母越來越能感受到易依的消沉。
“沒事。”易依從易母懷裏抬起頭來,動動唇,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幾分牽強。
看著女兒強顏歡笑不願讓她擔心,易母愈發愧疚難當,說到底,終歸是她拖累了這孩子。
“媽,你要吃什麼包子?豆沙,酸菜還是豬肉餡的?”易依打開了塑料袋,問易母想吃什麼。
“先給我喝點豆漿吧,還沒胃口吃東西。”易母看了看易依買的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包子,有些嗔怪易依亂花錢,明明他們倆吃不了那麼多。
“嗯,好。”易依把豆漿遞給了易母,自己也拿了一杯坐在旁邊喝。
現磨的豆漿味道還很香醇,大豆的清香在唇齒之間化開,微暖的漿水喚醒了沉睡的胃,從頭到腳的爽意。
就在易依享用早餐時,易母手上喝豆漿的動作斷斷續續,眼神不離易依,欲言又止。
易依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這一切後,易依立刻放下手中的包子,轉頭看向易母,問道:“媽,怎麼了?”
易母拉著易依在她旁邊坐下,一副語重心長的愁態,“依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在易家過的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易母不是第一次問易依這個問題,對於答案她早就有了輕車熟路的一套,拍手安撫易母的情緒道:“媽,我沒事,都還可以。等你病治好了,我們就住一起。”
易依不是存心要騙易母,實在是她不想讓易母擔心。若是被易母知道她在襲家受的苦,即使是軟弱的易母也不會輕易再讓她回到襲家,那麼她跟襲昊然之間的爭吵就很有可能波及到易母,這不是易依想看到的。而且,這樣她之前所忍受的屈辱不都全部白費了嗎?
早就知道易依又會是這套說辭的易母雖然無奈,可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的,就見易母也放下了手裏的豆漿,抬眼問易依說:“依兒,那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經常來照顧媽的梁橋是怎麼回事?”
不明白易母為何突然把矛頭指向了梁橋,易依不知所措,緊張的拽了拽衣角的下擺,慌慌張張道:“媽,梁橋大哥是襲昊然的好朋友,所以他會幫忙照顧你了。你不要多想。”
易依的語速很快,像是要強行解釋什麼,反而平添了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