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彪要見識一下萬抗的身手。
“萬抗,能不能露兩手?”潘彪把萬抗叫到辦公室,坐在躺椅裏笑嗬嗬地問。
“露啥?”萬抗一愣,“哪方麵?”
“動手打人啊。”
“打人?”萬抗心裏一個急轉,明白了潘彪的意思,本來把他弄到酒店保安部,還專門配了個辦公室,如此待遇不是很明顯麼,“潘部長,我打人於無形,沒有招式,你讓我露兩手,我真是難為了我。”
“哦,我忘了。”潘彪點了下頭,扔給萬抗一支南京九五之尊,“你練的是散打,沒套路。要麼這樣,你在力道或者速度上能不能露兩下,比如單掌劈磚、踢木板、出手或移動速度,總之可以顯示你體能的,露兩下。”
萬抗抓抓頭皮,潘彪提出的這些要求倒不難,可以說很容易,就拿現在來說,他站在潘彪的辦公桌前,他可以後退一小步,然後攢身一躍就可以飛過潘彪透頂。難的是,萬抗不知道潘彪這麼做的目的,按常理推論,應該不是僅僅要看看身手那麼簡單。
“潘部長,是不是有啥事?”萬抗問。
潘彪看看萬抗,點了下頭,“可能有人要來找事,而且還挺能耐,我擔心你擋不過去。”
萬抗沒說話,他是真的不敢說,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戰鬥中有多大能耐,或者說對自己沒有一個全麵精準的認識。就像眼前的潘彪,棒實的跟小牛犢一樣,萬抗懷疑跟他過招,假如一個閃失被被潘彪抓住小腿,就能被掄圓了扔出去,至少能摔個半死。
“怎麼,沒信心?”潘彪笑笑。
“話不能說滿。”萬抗覺得不能表現得太弱,否則對不起一月那六千塊,“不過我會盡力,既然拿這份錢吃這碗飯,當然是要全力以赴。”
“嗯,明白就行。”潘彪道,“幹我們這行,就怕愣頭青,凡事一拍胸脯,臨事直拍屁股。”潘彪說完,起身走了幾步,他是真不放心萬抗,畢竟沒有見識過,沒底。
萬抗也明白潘彪的心思,他在想如何能讓潘彪對他信服。
“你覺得我怎麼樣?”潘彪正麵萬抗,挺了挺胸脯。
“壯如山。”萬抗吐出三個字。
“那你覺得跟我單挑,勝算如何?”潘彪直問。
“難講。”萬抗意味深長,“勝敗往往隻是一念間的事,誰占了先機或搶了勢頭,就有可能一擊致勝。”
“嗯,是這個道理。”潘彪點點頭,麵帶微笑,“萬抗,咱們比劃比劃?”
萬抗把潘彪的要求看成是一次考核,不可不接招。
“行。”萬抗點點頭,“點到即止,還是打趴下為準?”
“嗬嗬。”潘彪看看表情認真的萬抗,還真是後悔剛才提出的要求,“點到即止吧,要不傷了自己人的元氣多不劃算。”這也是潘彪的自我保護,他不知道萬抗到底有多能耐,要是打趴下為止,萬一他被辦倒,太折麵子。
“那行。”萬抗點點頭,心裏也寬敞了,他還怕一下被潘彪抓個正著直接掐死過去,“選個敞亮的地?”
錦豪地下停車場一角,萬抗和潘彪麵對麵站立,相隔五米。
潘彪打鬥向來以蠻力取勝,在示意都準備妥當之後欺步而上,盯著萬抗揚起右臂砸下去。進攻並未用全力,潘彪在等著萬抗躲閃後及時正方位跟進再加力。
有了收勢,速度勢必受到影響,這在萬抗看來簡直是慢得要命,就跟電影裏的慢動作一樣。
這點不足為奇,萬抗從小就練成徒手抓蜻蜓的能耐。小時候,萬抗從來不午睡,夏天裏中午蜻蜓多,有時趕上天氣潮悶,蜻蜓低飛,呼啦啦一片。每當這會,萬抗就會光著脊梁走到街口,站定了身子抓蜻蜓。剛開始時純靠亂撞,憑著速度亂抓也能抓幾個,後來目光漸漸跟得上,相對有了目標,看準一隻伸手一撈,幾乎不失手。再後來,身體開始移動,可以追著蜻蜓去抓。
可以急飛驟停且有“倒檔”的蜻蜓,都不在萬抗話下,何必潘彪那並不迅猛且又帶著收數的揮來一拳?
腳下一擰,鞋底摩擦著水泥地麵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產生的力道足以支撐萬抗騰空而起,斜著刺向潘彪。
潘彪一看不對勁,趕緊收回拳頭,不過此時已感覺腋窩被又穩又準地撓了一下。如果這一下加點力道,整個膀子將在短時間內無法自如伸展。
“我操!”潘彪自開始一直想在萬抗麵前表現出淡定的氣概,但被萬抗這麼旋風似的一挑,終是沉不住氣,“你狗日的是喝豹子血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