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啊。”萬抗對伊芙兒驟然暴怒慌了手腳,摸摸額頭笑道,“你這是咋了,沒發燒吧?”
“我沒有。”伊芙兒情緒起伏,眼眶濕潤,“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
“不是,不是那回事。”萬抗甩頭一歎,“大眼妹,沒見你這麼敏感過。”說完,側身從伊芙兒旁邊擠過,進了屋子。
氣氛沒來由地有點拘謹。
伊芙兒從冰箱裏拿出一杯酸奶,萬抗趕忙上前接過,“咕咚咕咚”猛吸兩大口,下了一半,然後慢慢放到桌子上,“大眼妹,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和酸奶,不過要是這麼說,沒準你又要橫眉豎目地感慨一番。”
伊芙兒站在那兒沒動,撇嘴笑笑,“我沒說要給你喝呀,那是我的習慣,回來一杯酸奶,是你那麼主動要過去的。”
“我操……”萬抗兩字一出,趕忙收口,“我操持不住啊,是我操持不住。”
伊芙兒為萬抗泡了杯鐵觀音,“男人多喝點茶好。”
“謝謝。”萬抗摸著茶杯,“大眼妹,聊點啥呢,總不至於幹坐著吧。”
“其實也什麼聊的。”伊芙兒笑笑,“我讓你進來坐坐,無非是想盡一點主人好客之心,因為你幫過我,我感激你。”
“原來就是這麼點鳥事!”萬抗很舒展地往沙發上一靠,“說真話,用不著的。”
伊芙兒也學著萬抗的樣子,靠在沙發上,還把兩腿擱到茶幾上,“你是你,我是心存感激的。”
萬抗看著伊芙兒兩腿,豐健修長,散發著活力,腳丫也很潔淨,就是血紅的指甲油叫人不太安分,讓他想起了章笑咪,躁動。
“收起來。”萬抗指指伊芙兒的腿,“誘惑太大。”
“什麼啊你。”伊芙兒收起雙腿,欠身坐正,“你很真實,不掩蓋自己的想法,不過又很虛偽,而且不折不扣,你不敢做你所想的。”
“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還憐香惜玉?”
“不是舍不得你。”萬抗嘿嘿一笑,“我還是個處呢,得把第一次留給老婆。”
“惡心!”
“真的是!”萬抗很正經地說道,“最厲害的也就是看看黃色錄像而已。”
“能忍得住?”伊芙兒嫵媚地一歪頭。
“長著手幹嘛?”萬抗挪了挪屁股,下麵已經爆棚。
“小心陽痿。”伊芙兒道,“別過度。”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萬抗端起茶杯,吹了吹,猛喝一口,“要是冷茶就好了,可以降火。”
“你沒撒謊。”伊芙兒看著萬抗的眼睛,“是個好同誌。”
“換個話題唄,要不撩起來可不得了。”萬抗放下茶杯,兩手十指交錯,留下大拇指輪轉,“不妨說說你的過去。”
“我沒有過去。”伊芙兒道,“初中畢業在家窩了幾年,然後就被姐妹帶出來,成了現在的樣子。”
“哦,看來不是本地人。”萬抗道,“老家啥地方?”
“湖南。”
“大地方?”
“山窩子裏,出一次山要走半天山路。”
“家裏父母健在?”
“身體好著呢,家裏我是老大。”伊芙兒道,“問這些幹什麼。”
“揣測下你未來的走向。”
“不用揣測,我可以告訴你。”伊芙兒道,“等我賺夠了錢,還是回老家,辦一個服裝加工廠,把當地的姐妹都招過來,讓她們有錢賺,就不會像我這樣跑出來撒野了。”
萬抗聽後很認真地扭頭看著伊芙兒,“辦一個服裝場要多少錢?”
“一切順利的話,幾十萬就足夠、”伊芙兒道,“不過咱們那地方是不會順利的,前後加起來起碼要上百萬。”
“弄個小點的不成麼?”萬抗問。
“小點的起什麼作用?”伊芙兒道,“該出來的還不是要出來?”
“噢,那我幫不上了。”萬抗歎了口氣,“伊芙兒,今天你跟我說這些,我敬重你,本來……”
“本來什麼?”伊芙兒見萬抗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
“本來我想告別左右手時代,但天意如此,有些事還是自食其力吧。”萬抗道,“這一輩子,我最怕的就是那些善良的人。”
伊芙兒蜷起雙腿,兩手報膝,埋首。
萬抗看了嗬嗬一笑,“大眼妹,咋了,好像還挺多愁善感?”
“小哥,我的門始終向你打開。”伊芙兒道,“如果那晚我說的話帶些衝動,那今晚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