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施庚餘聽了,笑得很有點難為情,“抗子,不過我有件事也要求你。”
“啥事?”萬抗一愣,“盡管說,我萬抗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去北京!”
“讓我去北京?”
“對,去找施上進。”施庚餘道,“也看看那家夥是不是真的在啥國際關係學院。”
萬抗手指不斷點著施庚餘,“哦”了好幾聲才說道,“好啊老施,原來你也一肚子鬼主意!”
“這哪叫啥鬼主意。”施庚餘歎了口氣,“沒辦法的事,要是那小子敢騙我,回家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唉,老施,如果真是那樣,你也別動氣,其實都是被逼的。”萬抗歎道,“說到底,還是因為太善良,不想傷害家人,寧願自己受苦,你說,一個人在外容易麼?”
老施眨巴了幾下眼,點點頭,“行了,不管怎樣,你就是路過也要去北京一趟,給我看個真切。”說完掏出電話打給施上進。
萬抗在旁邊聽了,覺著施庚餘這人真是個好老頭,他對施上進說,有個忘年交朋友叫萬抗,要去北京落腳,剛去沒啥根基,住宿很貴,讓施上進起碼幫助解決下住的問題。“他比你小兩歲,你是他哥,一定要照顧好他!尤其要提醒你,抗子拳頭比較厲害,別讓他跟人打架,要不會有大麻煩……”
開始萬抗聽得很仔細,後來就不聽了,因為施庚餘嘮叨的很,反反複複地說,其實就那麼個意思。
“好了。”在萬抗抽煙出神時,施庚餘帶著股豪氣結束了和施上進的通話,“你啥時過去,和他電話一下,他去車站接你!他要是不情不願,你跟我說,回來我扒他個皮!”
萬抗抓抓腦袋,看來北京是去定了。其實他還沒這個準備,北京是啥地方,心中雖向往,卻有些忐忑,皇城啊!
萬抗不想告訴別人他要去北京,包括駱英,但伊芙兒除外,他覺得跟伊芙兒的距離很近。
回錦豪的路上,萬抗看著熟悉的夜景,突然覺得很眷戀,在環洪市呆的時間也不斷了,有點感情。
淡淡的傷感襲上心頭,不過還沒來得及感慨,便被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攪了情境。
憑直覺,萬抗一下就能猜出是趙鐵平指使的事。本來萬抗想趕緊溜掉,實在懶得和他們糾纏,不過想想還有必要向趙鐵平傳個話,讓這個“大人物”知道他要“逃離”環洪,省得再到處搜羅,萬一碰著林大強,那可要出大事。
萬抗故意加快腳步,把跟蹤他的人引向一個工地。
沒有大意,萬抗很清楚,上次光頭帶人找事被擺平,這回趙鐵平肯定要加強人力,沒準那幾個人還都帶著家夥,一擁而上的話的確是件很可怕的事。所以萬抗選擇了一處工地作為戰場,他太有把握了。
萬抗在一堆碎磚頭前停下,接著工地上不遠處強光燈泡的光亮,看得還比較仔細。
尾隨的幾個人見萬抗站定,有要正麵相對的意思,也都晃著肩膀走了過來。看身形,萬抗知道來者不善,是有底子的人,而且每人手裏都提著東西。沒有刀,是棍棒。萬抗一見便知,對方還不是想對他下死手。不過事情沒法預料,棍棒要是打在頭上,並不比砍刀弱。
不管怎麼說,先下手為強。
萬抗動手了,一手遞碎磚頭,一手打出去。以萬抗擲標槍和鐵餅的功夫,扔這些個碎磚頭簡直輕鬆得要命。可想而知,碎磚頭飛出去的速度。
速度也代表力度。本來想大打出手的幾個家夥,頓時嗷叫一片,抱頭鼠竄。被這碎磚頭砸著,可比被馬蜂蜇厲害多了,不逃竄才怪。
逃也不能都逃,要不傳話的沒了。萬抗看準跑得最慢的,飛步追了十幾米,揚起手臂,一磚砸在他腿肚子上。那人一聲慘叫撲倒在地。萬抗走過去,踏住他脖子,彎腰揀起被丟在一邊的鋼管,敲著他的腦殼,“是趙鐵平指使的吧?”
“是。”
“行,回去告訴他,老子我都把數碼城的店給關了,過兩天就和那大個兄弟一起離開環洪,讓他別費心了。”萬抗說完,抬腳踢了一下,“滾吧,我數十聲,你還不消失的話我就一鋼管敲碎你肩胛骨。”
那人拖著傷腿,帶著痛苦的呻吟,連滾帶爬地跑了。
第二天下午,萬抗出現在火車站,伊芙兒送行。
火車拉響離站的汽笛,萬抗在車廂裏朝站台上伊芙兒揮揮手,伊芙兒咬著牙抿著嘴唇,使勁擺著手臂。
萬抗深深吸了口氣,回身坐正,慢慢閉上眼睛,但隻是過了一小會,便“唰”地一下睜開眼睛,光彩熠熠,嘴角浮現一絲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