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天色沒什麼變化,感覺像是在午睡。
“呆會去馴鹿園,坐馴鹿雪橇!”丁諾奇很活躍,唯一的缺點就是膽子小了些。
在厚實的積雪覆蓋下,精致的木屋、蔥鬱的冬青,還有高聳的杉樹,呈現出別樣意境,異域風情能讓每位外地遊客都覺得不虛此行。
馴鹿園內的一處馴養場,柵欄內十幾頭馴鹿悠閑地邁著步子,灰白色的皮毛透著亮澤,尤其是脖頸部位,毛色更為白光。最惹眼的是頭上的犄角,八下岔開,看上去更像是藝術加工過的枯枝,事實上,這些犄角異常堅硬。
“瞧這些鹿的腳,可真大!”丁諾奇趴在柵欄上,歡快地說。
“否則怎麼在雪地裏奔跑。”菲科維爾道,“大自然就是這樣造物的。要知道,馴鹿可是極有天賦的,它來自冰封郊野,對山林的每一個角落都熟悉,這完全不同於那些拉雪橇的狗,所以說,你架著雪橇盡管放心狂奔,不要擔心會迷路回不來。”
“你怎麼這麼了解,燥熱的澳大利亞好像跟著不搭邊。”丁諾奇笑著說。
菲科維爾吹了口雪,拍拍巴掌,“學習,都是學習來的。”
不遠處,有燃火。粗大的木頭圍城一個圈,中間燃氣熊熊大火,形成一個天然露天大火爐。有兩個人在烤火,他們是一對夫婦。“小夥子們,要體驗下馴鹿雪橇嗎?”男的笑嗬嗬問道,“剛才聽你們說得很好,可以去體驗下山林的幽密。”
“可我們還是很害怕。”丁諾奇道,“這麼大的山林,誰知道有沒有野獸出沒。”
“放心,有野獸的地方,馴鹿是不會靠近的。況且,這裏根本就沒有危險的野獸。”男人說道,“最放心的是,這裏的遊人很多,馴鹿場到處都是,你們沿途會碰到很多人,可以打招呼問候或者尋求幫助。”
“這不會是對我們訓練中沒有登山的小小惡補吧。”丁諾奇說著,跳上雪橇,“走了各位,要玩就玩個痛快!”
呼嘯而去。
萬抗最後上雪橇,一個人。
途中看到幾張亞洲麵孔,萬抗突然想起昨天在禮品看到的那名太太團的同胞,她也會來這裏。
應該不會那麼巧,這麼大地方,說碰就碰著。
不過事情就是那麼令人驚愕,在半山腰上,萬抗和那女人搞了迎麵。“嗨,小夥子!”女人很驚喜。萬抗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抬手招招,“這麼巧啊!”
更巧的還在後頭,萬抗遇到了一個打死也沒想到過的人,殷月豔。
異國他鄉,殷月豔見到萬抗萬分感慨,真是冤家路窄,不過這種情境往往是一笑泯恩仇。“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殷月豔很柔和。
“我,我這不是當兵了嘛。”萬抗笑了笑,“月豔姐,最近還,還好吧。”
“好,這不閑著沒事,和朋友來這裏感受聖誕故鄉的氣氛了。”殷月豔指指先前的女兒道,“已經來四五天了。”
女人看殷月豔和萬抗聊得很順,問殷月豔是怎麼回事。殷月豔說她以前就和萬抗認識。女人抿嘴一笑,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她就先走了。
寬寬的雪道,並排走著兩輛雪橇,萬抗和殷月豔聊了起來。“月豔姐,其實有些事本意不是後來所想的。”萬抗道,“一來怪我不懂事,二來總有些事會陰差陽錯。”
提起往事,殷月豔還是心潮起伏,她實在不能原諒萬抗用一個二傻來消遣她。還有,最後竟然還和女兒錢佳嘉搞到了一起。
“那時的我真還沒開竅。”萬抗道,“月豔姐,當時我確實是跟章笑咪交往過,但絕對也沒有發生那種事情,我可以發最毒的誓!”
“你太傷我的心了。”殷月豔歎了口氣。
“月豔姐,我知道你恨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跟錢佳嘉糊弄到了一起。”萬抗道,“像這種幾率的事情,估計也就是我這個世界最倒黴的人才能碰得到,就是在北京的時候,偶爾認識了,來往多了幾次,也就是這麼個事情而已,再沒有別的了。”
“我就是不相信你,也得相信我女兒。”殷月豔道,“可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換作是你,你能無動於衷?”
“是,這我理解,所以我承受該承受的一切。”萬抗道,“包括你男人的追殺,我也認了。”
“追殺?”
“我離開環洪,就是為了躲開錢大成的追殺。”萬抗道,“沒想到進了聯和國特種部隊,依然還逃不脫這個命。”
“怎麼回事?”
“這個說來複雜。”萬抗道,“反正我是為了不傷害錢佳嘉,才這麼做的,原本以為錢大成會放過我,可他很執著。前幾天,和我一起的一個兵,竟然對我下黑手,害得我差點被熊給撕了。”
“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殷月豔很不平靜,“說真話,我很恨你,但在這裏一見到你,好像把以前看淡了。”
“這就是人生感悟吧。”萬抗道,“隨著情境的變化,心境也會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