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鬆本市之前,萬抗在東京逗留的兩天,他找範三了解些情況,現在輝耀中餐廳幾乎處在半倒閉狀態,食客有一點,但遠不夠日常最低開支。
“地方是齊輝買下來的,否則租金就要了他的命。”範三說。
“現在負責中餐樓的人是誰?”
“齊輝的一個朋友。”範三道,“包括原宿的服裝大賣場,現在也是由他朋友照看。”
“大賣場還有生意?”
“也是半死不活。”範三道,“胖子在那兒呢,三天兩頭去找事。”
“這個齊輝還真沉得住氣。”萬抗道,“範三,齊輝現在鬆本市那邊,我在琢磨如何去扳倒他,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鬆本?”範三道,“那個地方我不熟。”
“去找胖子看看,我得要個向導。”萬抗道,“先去玩幾天,熟悉熟悉情況再定計劃。”
“那好辦,一個電話胖子就過來。”
“不打電話,直接過去找他。”萬抗道,“希望胖子多少能幫一些,否則兩眼一抹黑,不利行事。”
“那也不一定。”範三道,“當初你來東京不也是摸著來的嘛,誰也不認識,還不一樣把齊輝給攆跑嘍!”
“不會總一帆風順。”萬抗道,“還是事前多預謀為好。”
萬抗和範三到原宿找到胖子,胖子對萬抗幾乎是膜拜,聽說萬抗要到鬆本去轉轉,立馬表示親自領路。
鬆本市是個好地方,保存較好的曆史文物給它沉澱一些東西,讓人並不覺得浮躁。這個地方植被非常好,幾乎到處可見大片綠色。當然,最有名的是溫泉,這裏大大小小有許多天然溫泉,否則也不會成為國際會議觀光都市。人們來到這裏,多是為了泡那麼一泡。
兩天下來,幾個規模像樣的溫泉會館玩了個差不多。通過服務員打聽,沒得到什麼有用信息,他們都不知道老板具體是誰。不過一家名叫“光光溫泉”的會館引起了萬抗的注意。
“這家是重點,我覺得應該是齊輝經營的。”萬抗道,“為確保有的放矢,我打個電話核實一下。”
萬抗把電話打到環洪,他要趙鐵平弄清楚,齊輝開的溫泉浴場到底叫什麼名字。趙鐵平說具體名字真不知道,齊輝也沒跟錢大成講。
“你難道不能和齊輝通個話,就說你出差到日本,想到那裏泡個溫泉澡?”萬抗道,“我不相信齊輝不會不告訴你。”
“那不是太明顯了麼。”趙鐵平道,“頭邊我問了,後麵你馬上去砸場子,明擺著是我出賣了他。”
“有沒有旁敲側擊的法子?”
“沒有,隻有你自己去摸騰了。”趙鐵平道,“實話跟你說,就說我打電話也問不出來。錢大成也不是沒問過,齊輝對他說,現在還沒起名字,如果他要到了鬆本,會親自去接他。”
“防備心很強嘛。”萬抗道,“那算了,趙鐵平,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你得記著我對你的態度,夠可以吧?下次見麵咱們可別跟仇人似的,都是老熟人了。”
萬抗不管趙鐵平怎麼想,直接掛了電話,罵道:“趙狗日的,跟你不是仇人,那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我好朋友!”
不管怎麼說,尋找齊輝的具體下落得靠自己。萬抗問胖子,鬆本這邊有沒有官位上的人,那樣打聽起來比較容易,省得每家溫泉會館都要下力氣去摸索。
胖子說他隻是個混混,出身也不好,沒有官場上的人。這個萬抗很理解,說那沒關係,就多花點時間慢慢搞清楚,有些事是急不來的。
先從“光光溫泉”會館下手。萬抗之所以懷疑它,是因為覺得“光光”兩個字是取了“輝耀”的偏旁。
這一天,光光溫泉的一個活動日,恰逢澳洲“博陽醇”鮮葡萄酒開瓶。光光溫泉抓住了這個商機,趁機推出美酒溫泉浴活動,借以招攬各國遊客。
在綠色植被豐厚的一個小山坳裏,多處冒著熱氣的溫泉池吸引著大量遊客。其中幾處溫泉池尤其引人注意,三十多平米的池子裏,葡萄酒和著溫泉水,暗暗的殷紅。池子旁邊是一個倒著瓶口的超大葡萄酒瓶,橫在木墩上。池內十幾個異常興奮的遊客,有的隻穿著短褲,有的卻是長衣長褲,完全浸泡在葡萄酒水中。
不一會,一名男服務生拖著杯盤走過來,沒人發了一個高腳杯,爾後開啟一瓶紅酒,圍著池邊慢走,不斷朝水池中傾倒。池中遊客在水中爭相跟隨,舉著高腳杯迎接灑落的紅酒,小口小口地品嚐。
“真他媽變態,整這玩意有什麼意思!”範三搖搖頭。
“這是品位。”萬抗抖著眉毛問胖子,“胖子,你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