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英說席同賜問得很實在,她的回答更實在。
“我不缺,而且還帶了過來。”駱英很爽朗地笑了一聲,“同賜,我這麼說不希望傷害到你。”
“你不說,那才是傷害。”席同賜大度地回了個笑臉,“這麼多年你一個人過不容易,最終遇到一個可心的,也是情理之中,女人和男人一樣,都需要。”
“你這麼說也對,但我並不讚同。”駱英道,“因為你理解的需要和我所謂的需要,意義上可能會有差異。”
“那無所謂了。”席同賜吐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不少擔子,“隻不過我覺得,那個男人有點小,能靠得住?”
“誰能靠到最後?”駱英立刻接道,“隻要不感到後悔就可以。”
“謝謝你對我的坦誠。”席同賜道,“總得來說,我還是比較暢快,雖然心有不甘。”
“有些事是沒辦法,我不坦誠也沒多大意義。”駱英道,“你從龔平那裏了解得或許還更多。”
“這事你別責怪他。”席同賜道,“龔平也很坦誠,他對我說過,如果有這麼一刻,讓我毫不保留地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
“我怎麼會怪他。”駱英道,“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如果他不告訴你,那我還有可能對他有意見,因為他不夠朋友。”
“你永遠都是那麼開明,這一點我遠不及你。”席同賜道,“龔平說,不管怎麼樣,他希望你也把他看成是朋友,不存半點芥蒂。”
“我當然會。”駱英道,“回到環洪,也許還有許多事要他幫忙。”
“那就好。”席同賜笑道,“要不今晚就不要隻是我們兩個人吃飯了。”
“我看還是不要吧,有些事想到就行了,沒必要做出來。”駱英道,“要不你看這樣,我們之間的晚飯也免了吧。”
“可以。”席同賜道,“你們是第一次來澳洲吧,好好玩玩,我也不湊熱鬧。”
“謝謝你的體諒。”
“看,又來了,少些客氣吧。”席同賜笑道,“那我回去了,有事就打招呼。”
席同賜走了,駱英再次走到窗前,兩臂環抱,神情漠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淡化,並不是那麼容易。
電話響了,是萬抗的。駱英搖頭笑了笑,“萬抗,晚上我這邊有事,你自己先呆著。”
“欸喲喂,啥事啊,要一晚上?”萬抗有點焦躁。
“嗬嗬,怎麼了,好像很不淡定。”駱英繼續打趣。
“我定個蛋呐!”萬抗道,“駱姐,我可真是一點都安靜不下來。”
“那你過來。”駱英道,“這樣是不是就能安靜些?”
“我,我可真去了啊!”萬抗可不會放掉這種機會,不管什麼情況,過去看看再說。
“沒跟你說假話。”駱英告訴萬抗房間號,就掛了電話。
萬抗還猶豫了一番,考慮去了是不是合適,他可不想麵對那個叫席同賜的男人。不過他又想,由著駱英和席同賜單獨相處,對自己可是個煎熬。有些事可是要當仁不讓的。
最後,萬抗敲開了駱英的房門,進去後四處看了看,“人呢?”
“誰?”
“還能有誰啊。”萬抗繼續看。
“別看了,走了。”駱英笑道,“剛才騙你呢,今晚沒什麼事。”
“欸喲駱姐,我說你非要我的小心不停地顫抖嘛。”萬抗一拍大腿,“你們談妥了?”
“什麼叫談妥?”駱英道,“話說開了就行,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好了,不用再說我也啥都明白了!”萬抗興奮起來,圍著裏外間轉了一圈,“這房間可真不錯,住一晚可能要花不少人民幣吧,好在免費。”
“行了萬抗,跟你說正事。”駱英道,“如果我預感沒錯,齊輝也在這裏!”
“齊輝!”萬抗一下蹦了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別高興太早,還不確定。”駱英道,“另外,錢大成在這邊可是很小心的。”
“那個無所謂。”萬抗道,“反正我不會直接對他動手,咋說還有錢佳嘉呢,如果不是考慮到她,錢大成再小心有個鳥用,隻要稍微知道他一點行蹤,搞把狙擊槍老遠就能把他給解決掉。我的目的是要他一事無成,想對付齊輝一樣來整他,能從他手上撈很多東西!”
“那你有什麼打算?”駱英問。
“先搞掉齊輝。”萬抗道,“一來比較容易,二來可以讓錢大成驚心。”
“梅爾特斯小鎮不容易隱匿行蹤,錢大成和齊輝又都擠在那裏,行動一定要小心才是。”駱英道,“對付齊輝,可以先隱蔽些,他的葡萄園和酒廠可以成為先期目標。”
“要想個辦法先把葡萄園給毀掉。”萬抗道,“葡萄酒廠相對容易些,無非是廠房設備,沒準幾包炸藥就能徹底掀翻。但葡萄園麵積太大,想破壞都沒有好辦法。”
“凡事說起來都比較容易,但做起來不是那麼回事。”駱英道,“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能得到爆炸物?而且,酒廠的情況目前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