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萬抗回來後,駱英幾乎沒閑著,她感覺到這會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無論是對萬抗來說還是對她,所以她忙著做一些輔助性工作。
這幾天跑得最勤的地方是九號公館,駱英能從關瑜緹這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從你身上,我真切地感到了一個詞是那麼其如其分。”關瑜緹躺在藤條椅中,一條腿蜷搭在扶手上,另一條腿鬆散地伸開,腳丫隨便鬆摣開來或者緊曲著,極其閑散。關瑜緹的這種姿態,隻有駱英能親眼看到。
“什麼詞?”駱英的形態比起關瑜緹來,並不見得絲毫雅觀。這兩個自認為值得信任並且互曉慧心的女人,在一起無拘無束。
“第二春。”關瑜緹說得極其平淡,但內心處已經大笑開來,從時刻準備收縮的身體來看,她已經做好被駱英攻擊的準備。
果然,一旁的駱英“哼”地一聲,手臂就揚了起來,伸手朝關瑜緹腋窩下撓去。關瑜緹夾緊胳膊,終於哈哈大笑起來,“英姐,我說得可都是實話,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那股精神勁是我極少見過的。”
“難道是我真的沒有了矜持?”駱英停下手,本來也就是做做樣子,她還怕關瑜緹被撓急了反過來再撓她一頓。
“之前應該是有的,但現在真的一點都沒了。”關瑜緹道,“你這榜樣做得可真好,現在連我都想找一個年輕朝氣的家夥,試試到底是怎樣一番感覺,生理還有心理上。”
“有些事,當你刻意去索求的時候,往往會背道而馳。”駱英道,“當初席同賜不辭而別的時候,我哪裏曾想過,還會有男人走進我的生活。”
“是啊,誰又會想到,竟然還是個毛毛糙糙的小夥子。”關瑜緹道,“不過這也好,原汁原味。”
“瑜緹,你是不是也心襟蕩漾了,最近老是發覺你有點異樣。”駱英笑道,“以前可不是這樣,話裏頗有番挑逗的味道。”
“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啊。”關瑜緹道,“身後雖然有一大幫孜孜以求的男人,但我不能。”
“是不是你心裏還記恨著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駱英道,“當初你發誓獨身終老,現在也該釋懷了。”
“英姐,我早已想開了,而且覺得一個人生活真的很好。”關瑜緹無奈地一笑,“隻是,隻是偶爾會有那麼一霎那,會有一種渴望,希望有個男人能撲過來將我揉碎,並且那種感覺非常強烈。但是,當我完美地釋放了自己之後,我又覺得什麼都不需要了,男人,一邊去吧,有多遠就走多遠。”
“我也一直是那種狀態。”駱英道,“隻是在萬抗出現之後,我發現不知不覺被催化了。當然,那並不是一瞬間,而是抽絲剝繭般。”
“那個萬抗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關瑜緹道,“小苗楠喜歡也就算了,畢竟都是年輕人,有時容易衝動,可沒想到連英姐你都把持不住。”
“說不清楚。”駱英道,“經常接觸,不知不覺,就像海水漲潮一樣,不經意間已經被浸過頭頂,不能自已。”
“真是邪乎,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深入了解下萬抗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關瑜緹道,“因為我感到很納悶,為什麼連錢大成的女人接二連三地投到他的懷抱,當然,他老婆殷月豔就不說了,也許隨便一個生強力壯的男人都能讓她顫抖不已。可是錢大成的小女人不太好理解,竟然舍得丟掉錢大成給她的優越生活條件,冒險跟萬抗鬼混到一起。而且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女兒錢佳嘉竟然也陰差陽錯地和萬抗攪和到了一塊兒。”
“嗬,你說得聽起來挺是那麼回事,其實很多都是誇大的,根本不是你說的什麼鬼混。”駱英笑道,“據我所知,其中有一些誤會。”
“瞧瞧,我還沒怎麼地,你就開始維護那臭小子了。”關瑜緹道,“愛情真的那麼偉大麼,在她麵前,兄弟情姐妹誼,都變得不堪一擊。”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駱英道,“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怪萬抗,他要是不招惹殷月豔她們,也就沒現在這麼多麻煩事。”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關瑜緹道,“我覺得錢大成已夠寬容,要是換作我,肯定什麼事不幹,顯得把萬抗給宰了。”
“哈,這也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駱英道,“很多時候,男人更理性一些。”
“我也就是由著性子那麼一說,具體做的時候估計不會那麼熱血吧。”關瑜緹笑道,“英姐,假若以後你跟萬抗真是在一起了,不會疏遠我吧。”
“怎麼可能。”駱英道,“我跟萬抗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在一起隻是偶爾。”
“我看苗頭不對勁。”關瑜緹道,“馬上就該是形影不離的狀態。”
“什麼呀,你以為我還是懷春少女?”駱英笑道,“到了現在的年齡,應該知道輕重了,否則真是要讓人不恥。”
“我覺著還行吧。”關瑜緹道,“你跟萬抗之間的年齡差別還不離譜,不過我擔心的是萬抗會不會變,變是人之常情,到時候事情發生了,怕是你最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