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恒盛律所正好碰到送當事人離開的杜辰,他笑著將他們迎進辦公室,大家都是律師,衛思南想到的杜辰自然也想到了,他也不拐彎抹角:“丁淩,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和天威的人吃飯,後來我曾經問過陸笑然為什麼會選擇恒盛,要知道他們之前簽的是致邦事務所,無論從實力還是規模來看,致邦都與我們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杜辰頓了頓,漫不經心的瞟了丁淩一眼,“他說‘因為恒盛有他值得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丁淩明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無措和震驚。衛思南將一切盡收眼底,目光漸漸轉冷,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所以陸總就演了場戲,然後拜托杜律師一起來唱是麼?”犀利的逼問頓時讓氣氛有些白熱化。
相對於衛思南的針鋒相對杜辰則顯得坦然大度,他嗬嗬笑道:“年輕人,我也是過來人,我隻是不希望丁淩後悔!”說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丁淩。
“思南是太緊張我了,師兄別見怪!”剛才的劍拔弩張的情形即使是百煉成鋼的丁淩也不由摸了一把汗,這樣的衛思南是她沒有見過的。
杜辰拿起公文包走到衛思南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思南,你做的沒錯,丁淩有你在身邊我可以放心了!”說完踏步離開。
下午的時候他們到交警隊了解了一下情況,劉隊長說事發當天陸笑然確實喝了一點酒但是根本沒有達到醉酒狀態,是為了躲避突然出現的路人撞到旁邊的路樁,車子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主駕駛車門嚴重畸形,陸笑然第五至第8根肋骨骨折,差一點就刺破內髒了,還好處理得比較及時妥當。
晚上,衛思南把丁淩送到病房門口讓她一個人進去,自己則拐到抽煙區點了隻煙。
病房內陸笑然安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眉頭輕輕皺起,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睡夢中的他顯得那麼安靜惹人疼惜,沒有了平時的冷漠桀驁。她想起他們第一次鬧分手,陸笑然頂著炙熱的太陽坐在女生宿舍大門口固執得不肯離開,等她忍不住跑過去看他的時候,他被太陽曬得有些萎靡,好看的嘴唇因嚴重缺水而幹裂,他抬起頭看到她,燦爛的笑然如春風拂麵,張開嘴想說什麼,卻沙啞得發不出一絲聲音,口型一動,幹裂的嘴唇流出鮮紅的血液,無聲的說:“別離開我!”
她輕輕撫過他的臉頰,炙熱的淚水啪嗒滴到他的手臂上,他輕輕皺眉,丁淩慌亂的站起來,像作案被發現的小偷似的竟然有些瑟瑟發抖,見對方沒有醒來終於送了一口氣,悄悄的離開。
帶丁淩走出房間,陸笑然睜開眼睛,眸中微波輕起,很快歸於冷漠。
昨夜輾轉難眠,一大早被杜辰的催命電話吵醒,處理了一早上的案子,終於可以稍微安靜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