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笑然若無其事的將手絹放在手腕上擦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也不再有厭惡的神色,可是讓人看了覺得好似他的手腕被狗咬了一口,沾上了狗的哈喇子,他不過是小心翼翼的將唾液和細菌全擦掉,並沒有怨恨那隻狗,也沒有打算把它砍了或者殺了(淚流滿麵)。
丁淩火氣漸漸燃起,他這是什麼表情?到底是誰先侵犯誰?!他怎麼可以這麼……這麼……
“陸……”總……總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陸笑然打斷。
“丁小姐,”他鄭重的語氣梳理而淡漠,“實在抱歉,剛才忽然想起我的初戀女友,失態了,您千萬別誤解我的意思!”
不得不稱讚他態度那個真誠,語氣那個謙遜,彬彬有禮而不失風度,溫文爾雅且不卑不亢,可丁淩不淡定了,什麼叫想起初戀女友,印象中自己就是他的初戀女友吧,他什麼意思?暗示要與自己撇清關係?!還有,什麼叫“千!萬!別誤解我的意思?”他他他他以為她有什麼意思?想欲拒還迎?投懷送抱?!我了個去!自尊心受打擊大了!
“不,我……”我想您誤會了。要說的話又被陸笑然打斷,那感覺比吃蒼蠅還憋屈。
“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總惦記在心裏於己於人都沒什麼好處,該斷就得斷個幹脆,你說是吧,丁小姐?”陸笑然微笑著,那笑容要多公式化就有多公式化,明明很溫柔,卻比南極的冰上還要冷。
丁淩啞然的望著他,她應該說“是”還是“不是”?如果說是,就等於她承認她對他念念不忘,死皮賴臉的找他複合,而且趁機親他!哦買噶,死了算了!如果說不是,那就是說她仍要繼續念著他、想著他、纏著他、找他複合!哦,shit!
丁淩恨不得踹他幾腳,然後離開!可她還來不及付諸實踐,陸笑然冰冷而中規中矩的語調在頭頂響起:“丁小姐,請!”他很紳士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才發現,原來電梯早就到了第十樓,她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曲磊還有另外兩位四五十歲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電梯外等候已久的樣子。他們看她的眼神再平常不過,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看到,可是丁淩卻覺得老臉一熱一熱的,還好是三個大男人,如果是小女生恐怕早憤憤不平的到處嚷嚷:“天啊天啊,那個在婚禮上拒絕陸總的女人竟然死皮賴臉的跑回來找陸總複合……”
唉,頭大,先不想那麼多了。
會議室依然時三年前離開的模樣,窗簾換成了淡藍色,地板換成了黑檀木地板,更顯得莊重尊貴,金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整個屋子,竟讓她有種神聖不可褻瀆的感覺。
“請坐!”簡介明了,不含任何情緒。
“謝謝!”丁淩就近坐在向陽的地方,陸笑然並沒有坐在主席台上,而是隨著曲磊他們做到了對麵,陽光刺得丁淩有些睜不開眼,光影下隻能看到陸笑然模糊的輪廓,幾乎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