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姬的視線移過去。

正中央周圍圈起來,燈光變得有些昏暗,添著神秘的色彩。

那裏,一架巨型鋼琴前坐著一位穿白色禮服的男子。

該怎麼形容他呢?

就像是從畫卷出來的仙人,俊美神秘;又像是出水芙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一個大男人比喻成芙蓉聽著別扭,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高貴優雅,看似在笑,實則令人畏懼,散發著強大氣場。

這個男人的出現吸引了大家的眼球,都讚歎著這位出色的音樂家。

優姬從中得知了他的名字“玖蘭樞”。

太意外了,他也姓玖蘭?還是說這個姓太多人姓,隻是巧合?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音樂也不知何時換了,她清醒過來,起身去告訴沙賴一聲她要離開。

“我讓人送你吧?”

其實沙賴也想離開,隻是那些人還纏著,自己也不好推脫。

優姬拒絕她的好意,轉身離開。

她現在一心就想離開這裏,速度也加快,可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堵“肉牆”,灼熱的氣息通過穿在禮服內的襯衫傳來,她還從沒這麼近距離地接觸男性,哪怕是正常的呼吸,在她看來都是煎熬。

她馬上退後幾步,抬頭看著來人,當她觸碰到他深邃的目光時,愣住了。

這不就是剛剛彈鋼琴的有名的音樂家玖蘭樞?就是自己學校的音樂老師?

“抱歉。你沒事吧?”

溫和的聲音傳來,他伸手想檢查她是否有事時被她躲開。

“不用,是我沒注意。對不起……”她鞠了一躬以表歉意,然後繞過他馬上離開。

走出門口時,發現已經下起了大雨,天也變得很黑,風過處傳來絲絲涼意。

自己兩手空空,難道要冒雨嗎?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送你吧。”

玖蘭樞站在她旁邊低頭看著她,右手拿著一把黑色的長傘。

“不……不用了。我可以在這等雨小會再走。”

“天色已晚,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還是要早點回家。”他將那把傘遞給她,“這把傘給你,先走吧。我有車接送。”

本想拒絕的她看著這天,覺得一時半會也停不了,於是就收下了,詢問他的電話號碼想找時間還他傘。

他抽出張紙,拿起在衣服口袋中的鋼筆,寫下了一串數字。

“這就不必了。我叫玖蘭樞,如果你有事可以聯係我。”

有事?唯一的事就是還傘啊!

“對了,還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呃,我叫玖蘭優姬……”果然,對方聽到她的名字後和她預料的一樣,有一絲錯愕,但很快被掩飾。

他微微笑了笑:“還真是巧呢。說不定是親人。”

隨口的一句開玩笑的話化解了優姬的尷尬,她和他告別後,撐著傘離開,而原處站著的男人卻一直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出了神……

直到————一輛價值不菲的車開來停在旁邊,駕駛座下來一名職業裝的女子把傘撐在他的頭頂上。

“樞先生。該回去了。”

他坐上車,淡淡地對前座的女子出聲:“星煉,查下玖蘭優姬。”

女子微微錯愕,過了幾秒回神:“是,樞大人。”

他們對外是叫他先生,可對內,卻是叫大人。

因為玖蘭家,是純血吸血鬼,命中注定受人仰慕的存在,隻是這個秘密,對外不公開,隻有一些大家族才知道。

剛剛樞大人要她查的那個女孩也姓玖蘭,而且名字也一模一樣,這是巧合?還是真得是樞大人的妹妹?

不可能!優姬大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屍體都看到了,這麼小的孩子遇到這種事,而且傷到心髒,就算是純血種也無能為力了。

她還清楚記得當時悠大人和樹裏大人傷心了好久。

那麼如今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呢?

玖蘭樞看著車窗外被雨水扭曲的景色,腦海中回憶起多年前他的妹妹玖蘭優姬出事那天的場景。

永遠都忘不了,她無生機躺在病床上,頭被纏了厚厚的紗帶,看不清麵容。

那時的她還隻是個兩歲的小孩子,卻要經受如此殘忍的事實。

他不明白,上午還對自己笑的妹妹怎麼下午叫司機開車出去了一會兒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父親在另一間病房守著受刺激暈厥過去的母親,而他,不能做什麼,隻能一動不動地盯著麵前的人,直到最後……她的心髒停止跳動……

他的眸光中閃過一起痛處,閉眼不再回想。

可是那畫麵,卻定格在記憶深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