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牆上的鍾表內的時鍾還在不停地走。
“噠”——
“噠”——
“噠”——
……聲聲打在優姬的心間，她愈發不安。要是說剛才是因為有別人在自己才能勉強穩定情緒的話，那現在……整個教務處就隻有他們兩人了，她還能表麵淡定嗎？
何況教務處這個可怕的地方，她以前來過一次，已經有陰影了。
突然，玖蘭樞開口:“很緊張嗎？”語氣變得更加柔和，“是擔心我會處置你吧？”
“抱歉樞老師，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習慣性地就說出了口，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不必說‘抱歉‘，這並不關你的事。”
就在不經意間，對方已經來到自己麵前。
此時優姬坐在凳子上，平視過去就看到他的腹部上方的位置。
襯衫許多人喜歡穿，但也是要應了那句話————“主要看氣質”。
一般人穿上總覺得少了點韻味，而他——玖蘭樞，卻是顯得尊貴華麗，不與世俗，再加上這深色，就更點綴出他的神秘，愈發高深莫測。
穿衣服給人這樣的感受的人，都是自然散發出成熟氣息，是學校中那些所謂的“校草”不能比的，他們還顯得幼稚。
如此近距離，優姬的呼吸有些不通暢，心跳也在加速中，至於麵色……即使沒鏡子她也清楚自己又是沒骨氣的臉紅了。
“我很好奇，優姬。”他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直麵自己，驚慌失措的神情就這樣撞進他的眼中，聲音變得低沉惑人，“既然苦惱，又為何不在考試時告訴監考老師呢？這樣，他會有他應得的懲罰。”
聽他這麼說，考試期間他豈不是注意了許久？所以考試結束後才會馬上過來逮人？
他之所以不選擇在考試時逮人，一是怕打擾到其他同學考試，二是觀察其他同學做法，這第三麼……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什麼反應！
可怕的男人……
幸好自己當時沒看！
“我知道零這麼做不對，可是我不想讓他受罰，我想著私底下說他一頓就好了。”
“…………”
他沉默了幾秒，眼睛卻一直盯著她。
與他對視就是一種折磨，那略帶血色的眸子中似乎隱藏著深不見底的洞穴，漩渦一般將人吸入。
在他麵前，還有人藏得住什麼心思嗎？
優姬有點撐不住，想轉移視線，而他卻先一步鬆開他的手，稍微拉開點距離，這時她才覺得呼吸更通暢。
“真是善良的女孩。”他輕聲道，隨意看著別處，“可是這於他而言卻是不利的不是嗎？就像是犯人，若是受害者一味的屈服，倒是助長了其氣焰，於社會又何嚐不是更大的危害？”
聽他這麼一說，優姬覺得很有道理。
確實，有些犯人一開始是拿紙糊的刀去搶劫，也就搶十幾塊，而群眾卻都不敢製止或者報警，讓那個人以後越搶越多，甚至拿著真刀真槍殺人，走上不歸路……
等等！
好像扯遠了，這……零考試行為不好也不至於比喻成罪犯吧？
雖然有點相似，但……怎麼感覺那麼別扭……？
“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懲罰。”
優姬緩緩點了點頭。
“優姬和錐生很熟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她老實回答:“也沒有特別熟，就是小時候他們一家救過我，也一起生活過一段日子。”
“小時候你發生了什麼嗎？”
“那個時候我是在大街上突然頭暈倒地的，後來醒來我就發現在錐生家。”她試圖回憶，可那畫麵卻變得有些模糊，不知是太久有些遺忘了，還是那時候自己意識不清了。
“這樣啊，還真是慶幸呢。”溫和的語調配上迷人的嗓音一直是他說話的風格，他的聲音識別度很高。
“不早了，早點回家吧。”就在優姬在暗自慶幸可以離開時，他突然在身後開口，淡淡地說道，“不過，優姬。交友要謹慎。”
她的身子頓了頓，猶豫地回頭看著他，想確定剛才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交友謹慎？零？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而對方依舊和平常那樣，似乎剛才那一句話是自己聽錯了。
“別想太多，隻是給你一個提醒。生活在世界上，還有許多你不清楚的事情。”他拿起旁邊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眼簾微垂，微長的睫毛顯露。
多年以後的優姬每次看見他低眸時，都會想起此時的畫麵，讓她陶醉。
他抬眸，緩慢地說道:“像你這樣純真的女孩，真是讓人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