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自己的手,將傘交到她的柔荑裏,上前行了兩步,背過身去,麵對這朵朵飄雪,佇立在那風中,玄色的衣袍叫這風給灌得滿滿的,獵獵而響,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遙遠,此刻與蘇海棠之間的距離,似乎已經要超越了那滄海桑田的距離,那般悠遠得叫人有些懷疑,她們現在的距離真的不過是一尺之距麼?
隻聽他那是的聲音在風裏飄散著,“可是,後來真的決定娶你了,是因為你的能力,如果你願意,你能駕馭這整個朱邪家,而且你沒有任何的身世背景,你也知道,我的母親她們是怎麼樣的人,哪怕是我的親身父親,我跟爺爺也是一直防備著的。”他娶蘇海棠,因為她此刻就是那水中浮萍,已經沒有了依靠,所以能依靠的便隻是自己丈夫。
說著,這側過身去,眼裏的滿是一灘憂傷,內似秋水一般深刻的悲涼。
他的身份是高貴的,令人羨慕的,隻是沒有誰知道,他是怎麼在親人計算裏活著的,父親母親,那是他最親愛的人,不是他不願意親近,而是他們這時時刻刻都早上算計著自己。
蘇海棠心疼了,想要上前去不顧任何禮節,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裏,不過卻僅僅是想。眼下她也還不能確定,朱邪逸玄的這翻話是真的,也許她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
朱邪逸玄又說道:“可是我現在要娶你,是真心實意的對待你,我朱邪逸玄,也許這輩子有的東西很多,唯一沒有的卻是一份真摯的感情,沒有摻著任何利益的感情。”他這時候聲音裏明顯的多了些溫柔,讓蘇海棠的心軟軟的。
看著那一朵朵宛如柳絮的飛雪片片落在他的身上,蘇海棠撐著傘向他走進,“謝謝你願意這樣的信任我,我願意與你同享你所以的孤寂。”蘇海棠說著,伸手接住一片白雪,“我們除了身份的懸殊,實則都是一樣的人,你有老家主的庇佑,我有我母親的庇佑,可是我們都是凡人,終究是逃不開這生死的輪回,許多事情,沒有了他們的存在,我們都要去麵對,即便是死,也是要坦然的笑著迎接,我不是那種悲觀傷春的人,或許我不是最優秀的那個人,不過我會盡我最大的力來幫助你排憂解難,做你背後的那個人,你累的時候,願意讓你靠著。”
蘇海棠說著,一雙眼睛是那樣堅定的看著朱邪逸玄,他轉過身來,握住她伸出傘外麵的手,眼裏是明顯的激動,將蘇海棠的手放置胸口前,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求絕世無雙,但求你的賢良淑德,這一生,你願意與我攜手走完麼?”
蘇海棠抽回自己的手,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心裏頓時是向灌了蜜一般甜絲絲的,垂下頭去,“你這麼一個聰明的人,這個時候還問我這些做什麼?若是不答應,我當初怎麼會答應你呢。”她若是不愛他的話,早在朱邪璟死的時候,自己就逃了,隻是因為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