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十三娘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不過看了他這麼誠懇卑微的笑容,這心裏算是找到了些許的平衡感覺,小巧嬌媚的臉蛋上,兩道細細的彎眉有些傲慢的挑著,殷紅的小嘴巴像是一朵嬌豔的玫瑰花似的開放著,問道:“你來做什麼?”

朱邪逸瞳的腰一直是彎著的,仍舊保持著那個姿態,問道:“在下知道昨日五管家多有冒犯,所以今日特意帶他對姑娘的冒犯來請罪的。”

其實,在朱邪家,庶子庶女的身份,是遠遠不夠管家跟大嬤嬤們的。

所以,朱邪逸瞳其實是不能代表朱邪玉堂來請罪的。

“就你?”公輸十三娘的細眉又挑起了幾分,環手抱著胸,斜視著朱邪逸瞳,口氣裏明顯的是一種輕蔑。

朱邪逸瞳見此,又能怎麼樣呢,心裏隻是牢牢的記住母親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凡是要忍,隻有忍才會有出頭之日,若不然自己就等著成親了,要麼給趕出朱邪家,要麼一輩子給朱邪家做奴隸,身份還不如那些下人高貴。

所以他忍了,平心氣和的回道,“正是在下,所以姑娘心裏有什麼氣,隻管像在下出吧!”

那公輸十三娘也不客氣,拾起身邊的一個花瓶,便像朱邪逸瞳給砸去,但見那朱邪逸瞳卻真的不躲,隻聽一聲沉默的響聲,那花瓶實實在在的便砸在了朱邪逸瞳的肩膀上,花瓶的碎片從他的肩膀上紛飛而下,落到門前的地板上,打錯砰砰的聲音來。

公輸十三娘當即就愣住了,她自小雖然是出生江湖名門,又是五大世家之一的望族,可是因為他們公輸家向來是男壯女弱,所以十分的稀罕她這個姑娘,從小就給保護得滴水不漏,即便這一次她不知道這麼的叫那軒轅封給利用了,公輸家還是在朱邪逸玄的麵前陪著臉保她的小命。

可是這麼一個小姑娘,有的時候卻是單純得厲害,這朱邪逸瞳不過是受了她的一個花瓶,便把她給感動了。

走到朱邪逸瞳的身邊,見他肩膀上潺潺而出的血液,不禁有些愧疚道:“你怎麼不讓開呢?”

朱邪逸瞳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痛苦,卻又要在公輸十三娘的麵前裝英雄強笑,“在下說了,姑娘有什麼氣,就出在我的身上,絕不躲閃!”

好一句鏗鏘有力的話語!

也才是公輸十三娘這樣的姑娘才會相信了。

當即便連忙喚來丫頭給朱邪逸瞳整理傷口。

朱邪逸瞳的嘴角,一直掛著一絲笑容,眼神也一直不曾離開公輸十三娘,隻是那公輸十三娘心裏想的念的完全是那朱邪逸玄,即便是感受到了他的這眼神,也沒有個什麼感覺,隻是覺得他這人不錯,是朱邪家裏最好的一個了,這心裏突然想,像是他這樣的好人,若是自己跟他成為朋友也未曾不可,雖然他是朱邪家的庶子,不過怎麼來說,也是朱邪家的人吧,總是可以幫自己許多忙的。

不過他來,也應該不是單純的給那五管家請罪吧,從小跟著一幫男人長大,她說話也學不來那拐彎抹角的,便直接問道:“逸瞳公子來,到底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