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看著她們那模樣,一個個穿紅戴綠的,那臉蛋兒塗抹的紅撲撲的,哪裏像是伺候人的,便道:“叫你們在這裏伺候人實在是可惜了,若是有家的就趕緊的回家裏去,沒家的就到大嬤嬤那裏去領個牌子,過陣子與那些犯了事的丫頭小廝們一起去西州。”

她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說著,然對於這些丫頭來,卻都猶如晴天霹靂,有好幾個沒能反映過來,還一直傻愣愣的站著,機靈的卻已經跪了下來,眼淚像是水一樣,說來便來,朝蘇海棠磕著頭求饒道:“奴婢們錯了,求主母奶奶饒了罷,奴婢們以後在也不敢了。”

蘇海棠見此,不禁是冷笑起來,“我有說你們錯麼?何況你麼這樣珍貴的人也不是我們家養的起的,見你們都穿得鮮光體麵的,出去定然能找個大富大貴的嫁了,何必在這裏低三下四的為奴為婢呢。”

聽著蘇海棠這話,又想起方才她給文嬤嬤說的話,有個膽子大的丫頭便抬起頭來,一臉的恍然大悟,又是極為委屈的苦著說道:“主母奶奶定然是受了那文嬤嬤老賤人的蠱惑,奴婢就知道她平日裏見著奴婢們不順眼,果然啊,現在就在主母奶奶跟前給咱們小鞋子穿,奴婢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麼好心思,以為當了管事嬤嬤就不得了。”

蘇海棠倒是沒有回她的話,隻朝畫沉示意了一下,那畫沉了然,走上前去給那說話的婢女就是一個耳刮子,冷聲訓道:“你把咱們夫人當作什麼了,難道誰是是非夫人自己還分辨不出來麼?我看你這麼囂張的丫頭,應該去西州曆練曆練才好呢。”

“下午之前,若是還沒走完的話,就甭怪本主母不客氣了。”蘇海棠見她們都不說話了,也瞧見了那別處躲著的沒出來的那些丫頭,便想這裏跪著的十三個已經夠來敬她們了,若是已經她們還執迷不悟的話,自己也不會手軟的。

說罷,便領著畫沉藥歡走了。

那十幾個丫頭卻是已經哭作了一團,有各自責怪的,有罵鬧的。然那些沒撞到蘇海棠的丫頭見此,也都自覺的把自己日常的事情打理起來,見著廚房裏今日主母送來的那些珍貴東西,也不敢在打注意兒了。

“夫人也真是太仁慈了,還有那麼多討人厭惡的,竟然都叫她們躲過了,奴婢敢說廚房裏的那幾個,沒有一個是能留的。”畫沉隻說道,方才她跟著藥歡去廚房的時候,丫頭們各自吃了早飯,就把火都給熄了,也不背著火種。

“留著吧,這大房裏大大小小的院子也不小,一下子全換作新人來,大家也都找不著個頭緒,何況今日已經處罰了十幾個丫頭,其他的瞧見了我就不相信她們不好好的夾著尾巴。”蘇海棠對這裏的下人們也是十分的不滿意,不過一下子給宗政英都換完了,難免她心裏頭有所懷疑,倒不如等著她好了,她自己來做決定,反正那些丫頭是伺候她的,她想要舒服就換,願意受罪就罷了。

夜深寒露重,西樓燭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