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覺得,自己的身後跟著一個人,隻是這一轉身,便又是空空如也,除了這屏風,什麼也沒有。

心跳得越來越厲害,除了自己的腳步聲跟著自己的心跳聲,宗政英在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心裏隻後悔應該帶著一個丫頭一起來的,如此也好有個照應。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孤寂淹沒了,宗政英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走了多久,身子已經開始疲憊了,而且加上自己所產生的那些錯覺,心神不寧的。冷汗隻冒,正是這絕望之際,卻見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正在擦著汗水,先生嚇了一跳,不過隨之才反應過來,那分明是一道比人高的西洋穿衣鏡,在宮裏頭的時候,許多嬪妃喜歡把這鏡子裝在門上。

心生一喜,想著這裏便是出口吧,便伸手去推門,卻見自己身後的屏風前麵,飄著一個白衣人影,長長的頭發有些淩亂,將她的整張臉掩住,給人一些涼涼的感覺,宗政英心生寒意,下意識的轉過頭看自己的身後,卻是什麼也沒有。

想必是自己累了眼花罷,歎了一口氣,不過這心裏還是有些後怕,一麵轉過了頭,卻見那鏡子裏的白衣人影還在,而且這一次,她是抬著頭的,麵如紙色,幾乎跟著她白色的衣衫沒什麼區別,然那臉卻是極度猙獰的笑著,一隻眼睛裏還潺潺的留著一絲紅色的液體,劃過她白紙一般的臉頰,滴落在地上。然她的一隻手,竟然還搭在宗政英的肩膀上。

宗政英似乎能清晰的聽見那滴血落地的聲音,垂眼看了一下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似乎已經開始腐爛了,上麵還有好多的屍斑,當即瞳孔劇烈的變化著,一麵大聲的叫喊著,眼白翻出來,便倒在了地上。“怎麼樣?”蘇海棠見畫沉進來,便問道。

“奴婢方才去看了,果然不是北舞家的人,北舞少主帶來的人一個也不少,而且奴婢特意的去偷看了,那北舞家男仆的刺青,都是在臂膀上,然那兩個此刻,都在手腕上麵,而且花色遠比北舞家的新多了,奴婢懷疑,他們那是新刺的。”畫沉回道,第一次見過這麼大意的刺客,想嫁禍人也不學得專業一些。

果然,蘇海棠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北舞家的人,既然如此,自己也可以把那兩句屍體送給北舞雪遙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她來查了。便道:“你在去一趟小書居,見到了北舞少主,就麻煩她晚上過沉香閣來,說我讓她挑選嫁衣的款式。”

那畫沉聞言,“夫人是想把那兩具屍體給她看?”

蘇海棠點點頭,正要說什麼,藥歡卻進來稟報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蘇海棠一怔,心裏有些擔憂在外的朱邪逸玄。

卻聽藥歡道:“那大夫人一個人在院子裏逛,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暈倒在了花林裏,因那裏偏僻,所以很久沒有人發現,直道文嬤嬤沒見著她回來,吩咐丫頭去找,才發現她的,而且那地上寒涼,估計是要中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