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大致念一遍就行了。”蘇海棠回道。

於是便這麼下樓,到那院前的廳裏,蘇海棠覺得這麼走著一麵念,也不是一回事,便先去廳裏,自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由著畫沉來繼續念給她聽。

醜嬤嬤進來瞧見,看蘇海棠一臉的疲憊,隻覺得真是難為了她,她也不過才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兒,竟然要撐著這麼一個大家,換作是當年的主母,那也不如她現在打理的好。便去讓丫頭們把眼神的參湯抬來,見蘇海棠似乎已經睡著了,那畫沉還念,便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畫沉見她似乎真的已經睡著了,身子都已經歪斜在椅子扶手上了,便停下了聲音,然蘇海棠又並未真的睡著,聽她不念了,便輕聲道:“沒了?”

“還有一點呢?”畫沉翻了一下,也就剩下五六頁了。

“念了吧!”蘇海棠聞言,便道。

醜嬤嬤也沒打擾,等著畫沉念完了,那參湯剛好也不燙了,便朝朱蘇海棠道:“主母,這是奴婢讓丫頭們原先熬著的,這溫度剛剛好,主母趕緊的喝了吧。”

蘇海棠謝了一聲,將那參湯喝了,便立刻領著畫沉去了三房。

這邊,金媚娘正是無限的春風得意,一麵吩咐著下人們弄這個,又弄那個的。聽見丫頭們稟報主母來了,便連忙迎出去,高高興興的福了一禮,“主母快請進,我這裏正好有好樣新式家具叫你瞧呢!”說著,便拉著蘇海棠直接去朱邪逸池的院子裏。

隻見那院子的空地裏,果然的用白色的蠟油帆布蓋著些家居,金媚娘這一來,便吩咐下人們把帆布摘下來,但見果然是格式新款式的家具。大至那兩米寬的車床,小侄一件手工根雕的小匣子。而且樣樣看去,全都是出至那名家之手的,可見這一次朱邪逸池的婚事,不止是大操大辦那麼簡單了。她這是在像大房那般炫耀麼?

蘇海棠的心裏微微有些不高興,隻聽那金媚娘在耳邊竟是得意的說道:“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我這個沒出息的兒子,竟然娶了個少主。比那些娶公主郡主貴女小姐的好的多了,哎,真希望這時間過得快一點,我就能早些抱上孫子了。”金媚娘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看朝蘇海棠的平坦的小腹。

畫沉在身後看著,隻覺得這金媚娘是故意的,真是的,也不想想這樁婚事是怎麼來的,若不是夫人的話,她真的以為自己的兒子就了不得,能去北舞家的少主了。原本對她的印象就不好,今日來看了她的這些家具,又聽了她的這些話,畫沉對她更是心生嫌惡。

蘇海棠裝著沒聽看見她的那眼神,隻是淡淡的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三夫人還是淡定些吧。”不要抱太太的希望,免得到時候越接受不過來。

那北舞雪遙就算是馬上懷孕了,那孩子也不可能給放到她的身邊來,難道她這是忘記了,不要是在這裏辦一場婚禮罷了,到底她們是要回北舞家去的,而她那出息的兒子是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