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也不敢在去管雁翎,隻將手下那些人解散了,回了一章折子,將雁翎的事情清楚的回稟了,自己則沒打算回宮裏去,反正也知道皇上眼下是不會動自己的,更不會怕人了來抓自己的,所以也就安然的留在了洛州。

等到那晚上,月上柳梢頭,宗政英想來想去的,不管好歹,自己還是去瞧她一眼。

而今日自從柳小巧走後,雁翎聽了丫頭的話,就跟傻了一般,如今話也說不出一句來,湯水也不進,丫頭們正是著急,便聽大夫人來瞧,都立刻迎出去稟了。

宗政英見到這屋子裏來,但見此刻一臉蒼白如紙的雁翎,想起她去自己的那裏的時候,還精神爽朗的,這不過是一日的功夫,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心裏難免是有些心疼,隻問道:“可是吃過藥了?”

丫頭回了:“沒,那柳姑娘今日去了之後,公子就一直這個樣子,湯水不進,奴婢們試著灌了一次,也都吐出來了。”小丫頭沒敢說雁翎是聽了自己的話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那柳小巧的身上去。

“那柳家姑娘來做什麼?”自己想怎麼也不可能說是來安慰的吧?

隻聽丫頭道:“那柳家姑娘說了好些話,雖然都不假,隻是說的都不大中聽,公主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聞言,宗政英隻想莫不是那柳家姑娘來笑話她吧,雁翎又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定然是接受不了,何況聽說她與那柳家姑娘平日裏是最好的,那柳家姑娘與她說出那樣的話來,她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想來都是那柳家姑娘的罪過,若是雁翎真的因而好不了,自己也不能饒過那柳家姑娘。

見屋子裏清冷,便又吩咐下人們添了炭火,給雁翎加了棉被,坐了一會兒,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想第二日就傳來了信,雁翎公主在天亮的時候去了。

那宗政英難免是哭了一回,朱邪晴兒跟著朱邪音兒來跟前勸了一日,不過因為死的不好,那宗政英也沒去看她一眼,隻讓人去沉香閣稟報了蘇海棠,讓蘇海棠直接找人連同雁翎住的院子一起燒了,取了灰放在甕裏,打發人送回京裏去。隻是到底是個公主,那宗政英又另外修書了一封,讓人隨後帶著去。而這宗政英的心裏卻將那柳小巧給記下了。隻將雁翎就這麼去的事情歸罪在她的身上。

因為這個事情而生氣,又染了寒氣,咳嗽了好幾日,蘇海棠來看過幾次,因為忙,卻都沒怎麼的陪她,而那金媚娘因為兒子的婚事,也忙得無暇分身,所以這一次到是沒來嘲笑宗政英。

一連過去半個多月,這日蘇海棠看著案上的沙漏,算著朱邪逸玄走的日子,實在是無趣得很,看著月色好,隻走到那上一次朱邪逸玄帶著她去的後花園。一直走到那山腳下,卻見那一片藍顏依舊,腦子裏隻回憶起那日他給自己摘的藍顏,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到那藍顏之上,隻是她是個惜花之人,始終是舍不得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