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綸羽聞言,連忙掀起長袍來,給蘇海棠磕著頭,“小生見過主母。”

果然是讀書人,行事作風之上,果然比那吳二貴得體多了,蘇海棠隻道:“起來吧。”又朝侍棋吩咐了,給文嬤嬤賞坐。

那文綸羽則謝恩起來,又給孫嬤嬤請了禮,又見給如是作了禮,方站到文嬤嬤的身後去。

那吳二貴就站在他的身邊,見這文綸羽一聲寒酸的長袍,而且還洗得發白了,臉上不禁滿是嘲笑之意。

而那如是的臉上也著實無光,也不知道母親為何非要自己嫁給這麼一個窮酸書生,跟著二貴吃香的喝辣的難不成不好麼?此刻又見兩人這麼並排著站在自己的對麵,越發的覺得文綸羽不堪入眼。心裏反正是打定了注意,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二貴。

蘇海棠見他們都已經來齊了,便道:“現在你們都在,那我便也問問大家都是什麼意思。”說罷,先朝孫嬤嬤道:“孫嬤嬤,你家的姑娘是許給了文家的,如今文家也在,你問問他們家是個什麼意思?”

蘇海棠這話方萬,文嬤嬤便接道:“既然是定下了的婚約,哪裏有取消了的道理,孫嬤嬤若是願意,我們倒是可以把婚事提前了。”

“我們家自然是願意的。”孫嬤嬤聽見文嬤嬤的話,連忙應聲答道。

然那吳二貴卻是插口了,“我下的聘禮你們是收了的,如今又要和文家談婚論嫁的,莫不是把我當猴兒耍了?還是你們家想一女嫁二夫了?”這吳二貴的口氣裏,顯然是很生氣的,隻是因為這到底是在主母的麵前,所以多少是有些壓抑著的。

孫嬤嬤聽見他這樣的話,難免是有些氣憤,何況他拿來的東西自己也都給原封不動的給退了回去,難不成想扼自己了,便道:“吳管事的,你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送來的哪樣我沒給你送回去啊?”

那吳二貴一陣得意之色,“哼!送沒有送完,你心知肚明。”

“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了,我家自來是手腳幹淨的人家,即便是你拿來的那些東西有沒見過的沒吃過的,不過也沒有半分的貪慕之心。”孫嬤嬤當即憤憤的回了他的話。隻想這吳二貴分明是在別文家的麵前抹黑自己家,心中對這吳二貴更是討厭。

然那吳二貴卻是得意洋洋的說道,“嬤嬤,你可別忘記了,這要嫁給我的可是你家的姑娘,你瞧瞧她手上戴著的,可是我老吳家的玉鐲子。”

他這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如是的手腕上去。

那如是有些緊張的想要把自己的手腕藏在袖子裏,卻叫孫嬤嬤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拉出來一看,上麵果然戴著一個質地十分好的翡翠鐲子。孫嬤嬤當即是又羞又惱,氣得給了自己的姑娘一個耳光,“你個不聽話的,我竟然養出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來,快把他家的還給他去。”

那鐲子少說也值個百來兩銀子,如是怎麼舍得,隻一個勁兒的躲開她母親,這一不留神,大概是忘記了孫嬤嬤也是有些年紀了的,出力有些重,那孫嬤嬤就這麼一跟頭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