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隻是公輸鏡夜,她必誅之!

雲嬤嬤聽她的安排,這便扶著她回了房間,那廂書香來蘇海棠身邊照顧著了,她在才去通知月酌。

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海棠開始懼怕起這黑夜來,房間後麵是一叢翠竹,此刻在夜風裏搖曳著,傳出一陣沙沙的聲音,隻讓蘇海棠覺得,是那朱邪逸玄回來的腳步聲,無數次的想起來看,但是卻知道是不可能的,又怕驚擾了雲嬤嬤跟著書香,所以這隻好是忍著。

可是終究是忍受不住的,想要出去瞧瞧,也許是他回來了,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起來,披上一件氅子,這便出了房門,走到後麵的竹林裏,果然瞧見這竹林裏有個身影,心裏頓時一喜,但是隨之看清楚了那人一頭飛舞的長發,頓時便冷下心來,心中暗起殺機。

公輸鏡夜向來不束發,如今那人不是他又是誰。

在這裏等了這麼久,終於是把她等出來了,可是他接受不了,為何她原本充滿了驚喜的腳步聲會突然停住,轉過身來,看見她的身影,絕美豔麗的容顏上終究是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來,原來想要對她生氣,竟然是這麼一件難事。“你都知道了?”沒有想到,自己做的所有事情,竟然會叫一個小小的樵夫看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不知道那山上的寶藏。

蘇海棠聽見他的聲音,隻覺得一陣惡心,想起原先自己那變相是養虎為患,看了他一眼,絕美的臉龐上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嗯!”答應他的聲音很輕很柔。

讓公輸鏡夜產生出一種錯覺,也許她根本就不憎恨自己。不由自自的向她走過去,然這腳步方抬起,便叫蘇海棠一聲冷喝止住,“別動。”

“為何?”夜風裏,他心疼她單薄的身子,怕她被涼著了。

可他大概是多心了,蘇海棠的冷,豈是他能捂得暖的,冷眼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蘇海棠的問題,他心知肚明,然卻是不想證明回道,一臉的疑惑,“我做了什麼?”

聞言,蘇海棠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是啊,你做了什麼啊?”他原本就活不長了,可是那也由不得他公輸鏡夜來動手。垂下頭,心裏卻開始盤算起來,如何才能一招殺了他呢?不過蘇海棠心裏卻是十分的清楚,這公輸鏡夜向來是個小心翼翼的人,而且防備之心十分的強,如自己若是出手的話,說不定就會啟動他在這裏布置下的機關。

見她不語,公輸鏡夜的心裏開始的變得不安,她可以與恨自己,但是一定要說出來,而不是這麼沉默著,隻道:“他走了,你不正好解脫了麼?以後跟著我,我才不會像是他那樣,把你一個人丟著丟在家裏,讓你獨守空房。”

如果這算是表達他對蘇海棠的愛慕之意,那蘇海棠定然隻會覺得他這個人充滿了占有欲。絕對不會以為,他這是體貼。

她仍舊不會,公輸鏡夜這便受不了,隻向她走近,“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所作的一切,隻是想讓自己的身份能與你匹配。”雖然登上這家主之位,最初的動機不是因為她,但是總之自己是在見到她之後,才覺得自己這樣並沒有做錯。所謂無毒不丈夫,父親眼裏雖然說自己是公輸家的長子,可是他的眼裏卻隻有二弟,如此說來,他也沒有錯,自己為了捍衛自己的地位,所以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