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銘看著洛清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若是這少年的人所傷,欲意何為,目的是在蒼梧國,還是北晉國。又或者,是想挑起兩國戰爭。
隻是,那少年眉清目秀,雙眼清澈,無一絲陰鬱之氣,目光坦蕩,正氣稟然。
不知為何,洛西銘直覺不相信是他,盡管,隻是一麵之緣。而且這一麵之緣很可能是事先設計的。
然,倘若不是他,那他所說之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救人之人才是他的人?
蒼梧國使者此次的到來,是為兩國之間的聯合簽一個協議,朝廷也隻有少數人知道,都以為蒼梧國的皇子隻是作為友人前來。那麼,究竟是誰要這麼做。
而,白歌,又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
洛西銘想要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轉身對洛虎說,“你去把夜逸請過來。”
洛清走出熙府園,直接去了風渠樓。
風渠樓是最近才開的一家酒樓,不同於其他酒樓,此處有風月場所的女子前來展示才藝,卻又賣藝不賣身。
洛清開這家酒樓的目的,不過是打探消息罷了,這些表演不過是參雜其中,混淆視聽而已。
小二見到洛清,立刻將其迎了進入。洛清找了一間二樓的雅室坐下,不到五分鍾,進來一人。
青色長衫,挺拔的身材突顯的更強而有力,一雙劍眉微皺,眼鏡炯炯有神。
來人道,“主子,洛西銘派人去請夜逸了。”
洛清看著眼前永遠嚴肅,一絲不苟的男人,好笑的向後靠了靠,雙手交叉在胸前,搖搖頭,輕歎一聲。
“嘯影,你這張臉深深被你的嚴肅給汙染了,唉,浪費啊。”
嘯影麵無表情,毫不受影響,任誰都猜不出,他在第一次聽見這話時差點沒被氣走。
“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嘯影問到。
“什麼也不做,好好地喝喝茶。”洛清小啜了一口。氣定悠閑的說。
嘯影簡直想翻白眼,可,有修養的他是不會這麼做的,是的,就是這樣。嘯影暗自對自己說。
熙府園內,夜逸雙手交叉在身後,站立在亭內,靜靜的看著白蓮,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洛西銘也不說話。
時間就好像靜止了,直到洛虎來報,南宮鈺的傷已無大礙,隻需休息幾日便可痊愈。
洛西銘點點頭,對夜逸說,“你怎麼看。”
夜逸扯扯嘴角,笑容極其冷酷,“老師,我們其實都明白南宮鈺這次來和談,野心定然不小。”夜逸與洛西銘雖亦師亦友,但一直稱呼其為老師。
“嗯,朝中某些人也是隱隱躁動。”洛西銘沉聲道,右手的食指不停地點在亭柱上。
夜,雨聲嘀嗒,嘀嗒。落在荷葉上,緩緩流下,隻剩下一道印跡。
洛清伏案而坐,麵前擺著一架古琴,琴尾刻著一女子靠著亭柱在欣賞梅花,淡淡的笑容,一雙丹鳳眼透著溫柔的眼神,傾城傾國。
這把琴是衾寒師傅親自交給她的,她說,“清兒,這把琴,永遠不要弄丟。”洛清並不清楚衾寒師傅的用意,但感覺這把琴上的女子與她莫名的相似,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這個人是誰,與自己是什麼關係?
琴聲奏起,輕緩,舒逸,如泉水般叮咚叮咚,似落花,似流水。又仿佛,天邊雲卷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