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別有興致的走向廚房,拿起映竹和芍畫用心做的糕點,小小的嚐了一口,細嚼慢咽,看的映竹和芍畫別提有多著急了,可這洛清偏偏就是不下咽,嚼呀嚼,然後慢條斯理的掃了映竹和芍畫一眼,艱難地咽了下去,正準備說話,映竹哭喪著臉,“主子,您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我在重新做。”
洛清嗬嗬笑了,“逗你們的,這糕點很好吃。”
映竹欣喜地睜大眼睛,亮晶晶的瞅著洛清,“主子,是真的嗎?”
洛清微蹙雙眉,露出嚴肅的表情,“怎麼?主子在你眼中就這麼不可信?”
映竹猛地搖搖頭,“可信,可信。”笑的呲牙咧嘴的。
吃過晚膳後,洛清吩咐映竹和芍畫收拾收拾行李,待翌日就出發。
外麵還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荷葉上,又跳進水裏,反反複複,循循回回,發出沉悶的聲響。
雨夜朦朧,模糊了視線,洛清端立於屋簷下,看著這一方淨土,忽而聽見前方馬車聲響,洛清循著聲音望過去,下人領著一個人進來了,來人身材修長,優雅從容,洛清隻能模糊的看見他的臉龐,卻看不清容顏。
待來人走進,洛清扯動嘴皮,“丞相大人,這麼晚駕臨寒舍,是有何事?”夜逸聞聲而笑,溫和的像旭日陽光,給暗沉的晚夜添一絲溫暖,“自是來給將軍踐行。”
洛清挑動眉梢,“哦?白歌可不敢當。”
夜逸站立於洛清跟前,足足比洛清高出了半個多額頭,夜逸突然打趣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白將軍是這麼嬌小。”
洛清臉色一黑,作為女子,她算是個中翹楚,隻是作為男子,她的身高確實不是優勢,洛清很不滿夜逸**裸的笑話,回瞪了他一眼,把夜逸瞪得哭笑不得,心裏著實暗歎,這洛清是男子,真是可惜了。
夜逸從懷裏掏出一瓶酒,遞給洛清,自己又掏出了一瓶。洛清睨睥了他一眼,“幹嗎?”
夜逸失笑,“自然是喝酒了。”
洛清嗤笑,“我說了要和你喝酒嗎?”沒錯,她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夜逸好笑的喝了一口,向洛清作揖道,“我為剛剛失言之舉自罰一杯,還請將軍原諒。”
洛清眉梢一挑,微微一笑,“好吧,本將軍自是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了。”
在這昏沉的雨夜,兩人把酒言歡,從來不知道彼此竟是有這麼多的相同喜好,聊著聊著,喝著喝著,竟覺著下雨天是如此美好。
洛清喝的有些多了,對著夜逸憨笑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夜逸還保持著清醒,隻是看洛清的目光多了一絲醉意,洛清繼續喝著酒,繼續道,“這是我最放肆的一次,十六年了,十六年了。”
夜逸不說話,他能看懂洛清眼裏的哀愁,心也為之一緊,多希望自己能替他分擔一些,夜逸欲伸手替洛清撫平了輕皺的雙眉,就在伸手可觸之處,夜逸愣住了,他這是在幹嗎,恢複理智後的夜逸自嘲的笑笑,將手放回於身旁,安靜的垂立,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