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半夜,其他人都睡著了,洛清悄悄起身,去掉後背綁著的背包,手腳麻利的溜出了後房。
前麵有士兵巡邏,洛清繞過士兵,轉身來到前營,前營的士兵反而少,隻有幾個守在主營賬外,洛清觀察了四周,發現主營賬內燈火通明,笑聲朗朗,絲竹聲樂陣陣,主營賬前麵有士兵鎮守,後麵卻是漆黑一片,無人看守。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洛清躲過士兵的視線,來到了主營賬後方。
洛清拿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將營帳劃出一道不明顯的口子,透過縫隙,洛清看到主營賬內坐著四個人,有璃天冥和屈堯,還有一個是那日見到的柳副將,最後一個坐在主位,想必就是侯江將軍。
帳內鶯燕歌舞助興,璃天冥和屈堯享受的靠在羊毛鋪墊的座椅上怡然自得,這個屈堯,還真是一個狼狽為奸的好幫手,洛清看不到柳副將的神情,將視線轉移至侯江的身上,侯江側對著洛清的方向,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洛清無奈退回去,如來時一般,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住的地方。
洛清一夜輾轉難眠,她並不是憂國憂民,她隻是不希望,自己在將軍的這個位上,看見國家的將士們都一個個失去血性,頹靡難擋。忽然間,一個念頭出現在洛清的腦海中,南安縣的百姓能走的都走了,別說姑娘們,就是已婚的婦女都不見幾個,剩下的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和像客棧掌櫃那般不得不留下的人。
那麼,今日見到的那些歌女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侯江真的有必要為了接待璃天冥和屈堯而去方圓百裏外的麗景鎮弄來這些個歌女隻為助興?不對勁,不對勁,洛清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京都翼城。
大雨滂沱,烏雲壓頂,整個都城陷入了漫天的陰晦當中。範縣的洪水漲的愈發的厲害,夜逸披著黑色大衣站在範縣湖嶺的至高點,觀望著來勢凶猛的洪水,眉目緊鎖。
狐銀站在他的身邊,詢問道,“我們要怎麼辦?水勢太大,房屋又倒了幾處,百姓們叫苦鳴冤,唉聲載道。”
夜逸抬起右手,攏了攏眉心,“古有大禹治水,不堵返疏。觀看我翼城地勢,周圍群山圍繞,唯有冀河通向南北。冀河離範縣尚遠,我們隻能盡快從地下挖出一條通道,將洪水引向冀河,並在冀河建立圍牆,不讓洪水從兩邊擴散。”
夜逸看著狐銀又道,“狐銀,你去帶領侍衛們將翼河兩邊圍堵起來,辛苦了。”
狐銀詫異地看著夜逸,問:“那你呢?”
夜逸笑笑,“自然是留在這裏挖地下通道了。”
狐銀想也不想的回到,語氣不容置疑,“不行,我留在這,你回翼城。”
夜逸搖頭,“不行,狐銀,你去翼城,那裏更需要你。”
狐銀失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暴露,若是你被人發現有武功在身,北端賦定會治你一個欺君之罪,但若是,你堅決不出手,那麼……逸,聽我一次,去翼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