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跌跌撞撞闖進侯江的營帳時,侯江正盯著一把桃木梳出神,侯江收起桃木梳怒視著士兵,斥道:“像什麼樣子,莽莽撞撞的,什麼事?”
士兵低下頭,懦懦道:“將軍,外麵有人指名要見你。”對於侯江,他們所有的戰士還是有些懼怕的,可這種懼怕並不是麵對柳珩時的那種懼怕,這種懼怕裏麵帶有一絲尊敬,還有一絲遺憾。而對於柳珩的那種懼怕,是打心裏的恐懼。
侯江疑惑,誰會找他?邊想著就站起了身,對士兵說道:“帶我出去見他。”
侯江遠遠就看見兩個身材修長的人直直的站立著,一個身著暗紫長袍,渾身透著一股貴族之氣,另一個灰白長衫,傲然挺立。
夜逸也看到侯江了,這一見卻是讓他愣住了。他在翼城的時候,聽過高木將軍如何誇讚侯江,說他有大將之風,臨危不懼。可那個跟在士兵後麵一路走來的人麵容憔悴,目光滄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聲名赫赫的軍隊,竟是這樣一副模樣。
侯江走進後,仰視夜逸,問:“不知閣下是?”
夜逸微微頷首:“侯將軍別來無恙,在下夜逸。”
“夜逸?”侯江重複著,在腦海中搜尋一遍,突然向夜逸一個深鞠躬,恭敬道:“夜丞相。”侯江這麼一喊,站在後麵的士兵嚇得腿都軟了,天哪,自己是瞎了什麼眼,居然那麼對丞相大人,這下可完了。
不同於士兵,侯江卻是有著其他的心思,在他來邊疆駐守之時夜逸已經是左相了,自然是聽過他的名號,隻是那時候並不曾見過。聽說夜逸從來不和官員私下來往,也從不拿身份壓人,做事雷厲風行,為人卻是溫和有禮,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就有翻身的一天了。
這樣想著,侯江又暗中審視了夜逸一眼,他在糾結,是不是該直言相告,可麵對柳珩背後的權勢,侯江斟酌再三,決定緘口,觀察之後再做決定。
夜逸和狐銀在侯江的邀請下進入主營帳,營帳內擺放了很多張桌案在兩邊,桌案上有酒杯,有點心盤,果盤,相當豐盛。夜逸看了一眼侯江,侯江羞愧的低下頭,心裏歎息,他也是沒有辦法啊。
在往前走,夜逸直接坐在了侯江的位置上,這個位置讓夜逸還稍微舒服點,桌案上有一些書籍,大都是兵法一類的書,看來侯江對兵法研究還是有一套的,隻是這,生活作風,貌似不太好。
侯江吩咐門前的守衛去叫柳珩過來,守衛去了有二十分鍾了,還不見回來,侯江心裏不痛快,這柳絎真是囂張慣了。
夜逸並不知道侯江心裏在想什麼,問:“其他人呢?”
侯江不打算瞞著夜逸,這對他來說並無好處,“丞相,副將柳珩一直都是這樣。過會就會來了。”
狐銀一聽眉頭緊皺,正欲開口,夜逸做出攔截的手勢,夜逸道:“是嗎,那我可得好好會一會這個柳副將了。”
又過了好一會,柳珩才慢悠悠地走進來,原本懶散的麵容再見到夜逸和狐銀之後微微頓了頓,後又恢複原樣,在他眼裏,夜逸和狐銀和璃天冥他們一樣,隻要用錢就可以打發,所以他一點都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