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的雙眼已經嗜血,她無法理智的判斷,劍已拔出,她不會放過洛西銘的。洛西銘命令狐銀退後,既然洛清不願意相信他,多說無益。
洛西銘伸手拿起洛清的劍指向自己的心髒,“清兒,不管如何,都是為父欠你的,來吧。”洛西銘緩緩閉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狐銀緊張的望著洛清,他希望洛清能清醒點,不要被仇恨充斥雙眼。洛清雙手握著的劍不斷的顫抖,這一劍若下去,她能報了仇,可她如何能平天下百姓的怨,洛西銘是個好王爺,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也曾是她一度讚許的。
洛清看了躺在地上的梅紫依一眼,糾結萬分,最終,劍還是刺入了洛西銘的身體,狐銀眼睜睜看著劍就那樣插進去,最後,洛清狠狠拔出劍,抱著梅紫依揚長而去。洛西銘倒在地上,呼喊著:“清兒。”
狐銀連忙上前扶住洛西銘,“王爺。”
洛西銘擺擺手,“隻是皮外傷,她終究不忍心。”末了,洛西銘說:“狐銀,今日之事,不可說出去。洛清的女子身份若被知曉,她將是泛了欺君之罪啊。”
“王爺放心,狐銀什麼都不知道。”狐銀道。
洛清將梅紫依帶到自己的院落,安放在床上,洛清輕輕撫摸梅紫依的臉龐,淚水滑過嘴角,染濕了唇瓣。
足足靜坐了三個時辰,洛清才站起身來,命管家找來上好棺材,一路上,若不是管家攙扶著,要她如何支撐著自己親自葬了自己的娘親。
原本,十年之後的歸來是想讓娘親過得好一些,卻沒到,是這樣的結果。可她卻不能為娘親報仇。
黃土堆得高高的,洛清跪在墳前低泣,看的藏在身後的吳珂心裏難受,他真不忍心這樣做,心裏覺得梅紫依實在有點過分,為何一定要這樣傷害自己的女兒。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洛清並非梅紫依的女兒,日後他才恍然清楚,原來如此。一切,皆是命啊。
洛清失魂落魄回到住處,一躺下便是三天兩夜,再醒來後,發現床邊竟放了一封信。洛清打開信,裏麵隻一句話:你所擔心之人都無事。信上沒有落款,洛清又將信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確認這筆跡自己從未見過後,便找來管家。
“這幾日有誰進來過嗎?”洛清問。
“沒有。”管家回答。
那這就奇了怪了,洛清皺著眉,又看了一遍信,什麼意思?你所擔心的人都無事?那人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嗎?如果知道,也就是說張毅和映竹無事?洛清想到此,鬆了一口氣,不管送信之人是誰,她都得感謝他送來的消息,不管他們是不是安好,至少告訴了她,他們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洛清想起了那晚吳珂的出現,然後自己回了翼城,並且出現在郊區,撞見洛西銘殺害梅紫依的那一幕是因為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自己是視野當中,如果不是他,她一定看不到那一幕,也就是說,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洛清想到這心忽然一驚,好像找到了答案,又好像很模糊,這種感覺很撓人,進不得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