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曹府家丁打架的兩名侍衛之一。天還沒亮,他幹什麼來了,不會是替被打死的布瑞報仇的吧。曹霑越想越是那麼回事,更不敢開門了。“馮侍衛,有什麼事天亮再說,我正在睡覺。”曹霑雖然驅趕馮習,但清楚,以禦前侍衛的手段,一掌拍開臥室的門絕不在話下。
頂住門,不能讓他進來。曹霑準備去搬桌子椅子。門外馮習焦躁起來,說道:“曹公子,您老先委屈一下吧,不是我要找你,是程繼勳大人。”說完,“噔噔……”回轉身,拉開了院門的門閂。接著是程繼勳蒼老嘶啞的聲音:“霑賢侄,老夫在你門外叫了半天,你難道不賞個臉嗎。”
程繼勳昨天幫著曹頫算計他,但身份在那兒,怎麼也不會是來搶他銀票的。曹霑虛驚一場,睡意早跑得沒影了,打開房門,果然隻有馮習程繼勳二人。
無利不起早,這個老家夥,天未亮就來尋他,肯定沒什麼好事。曹霑正在思考如何應對,就聽程繼勳道:“聽說王爺昨天將格格身邊的鸝兒賞了賢侄,你一夜都未曾安枕吧。”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醋意和輕浮,雙眼賊溜溜地向屋內張望。
老家夥話中有話啊。曹霑從程繼勳的表情上判斷,老得快進棺材了,對鸝兒也存企圖?既然你存了企圖,幹脆再氣氣你。曹霑長長打了一個哈欠,就像初嚐男女之事,激動中帶出羞澀道:“小侄正在治學年紀,根本不想男女之事,誰知王爺一定要將鸝兒賞給小侄,小侄被整整折騰大半夜,實在苦不堪言。剛想睡,鸝兒非得要回格格小院去伺候,小侄把她送過去,門剛插上,誰知你們又來了。嗐!”
鸝兒輕易落入曹霑之手,程繼勳眼都綠了。他腸子差點悔青,要知道如此,當初還顧及這張老臉做什麼,以八王爺對他的信任,鸝兒絕定是他的了。
天下最難找的是後悔藥,程繼勳自怨自艾,許久不曾說話。曹霑感覺是判斷對了,這老家夥對鸝兒果真有想法,奇怪笑道:“老大人,您老深更半夜前來尋我,不會隻是為了發呆吧。”
一句話提醒程繼勳,幹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悔恨,不等曹霑相讓,走到書案前坐下。笑道:“賢侄果然聰明,老夫天沒亮就來造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聽說曹頫大人昨晚在你這兒折騰到半夜,有沒有交給你東西?”
主意都是你出的,還裝腔作勢來問我?你裝模作樣,我幹脆也裝糊塗,看你怎麼說。曹霑反問道:“昨夜叔父大人確實來過我這裏,不過叔侄閑聊了片刻,他並沒交給我東西呀!”
主意都是老夫出的,你在我門前搗鬼,還嫩了些。程繼勳“嘿嘿”冷笑道:“霑賢侄,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那二十多萬兩銀子,並不是小數,還是趕緊交出來,由老夫帶給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