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二這麼輕易上了曹霑的圈套,大貴一陣激動,臉上卻滿是不屑:“你吹吧,你!如果躺在床上就能打探到霑少爺的隱秘事,臨來時,我幹脆也讓老爺把我打成血鱉似的,咱們一起在床上趴著,豈不是打探到的事情更多。”
焦二沒有聽出大貴挑逗中又在損他,向外麵望了望,吃了一驚,剛才寫那份罪狀時,竟忘了拉窗簾。吩咐大貴:“你去把窗簾拉上。”大貴奇怪道:“拉窗簾做什麼,咱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還怕人看。”
“別廢話,你去拉上。”焦二自我感覺立下不世之功,口氣上非常驕人。
“好,我去拉上。”大貴搖搖腦袋,過去扯上了窗簾。等他回身,發現半趴半跪在床上的焦二,手中多了兩張紙。大貴驚訝莫名:“這是什麼?”走過去一把扯到手中,迅速看了一遍,半信半疑道:“這真的假的?霑少爺些許年紀,敢做這等無法無天的事?”
“你愛信不信。”焦二又將罪狀扯回到自己手中,塞進被窩裏。問大貴:“你想不想去弄些賞銀花?”大貴目光閃爍問道:“你是讓我拿著這東西去找霑少爺,訛他些銀子?”“你白在織造衙門待了這些年,簡直是豬腦子。”焦二憤其不爭的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霑少爺所犯是掉腦袋的罪,他要是知道咱們掌握了實底,會買咱們封口?他隻會殺咱們滅口。”大貴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向房門處張望了一下,遲疑道:“二管家,您是想讓我把這份罪狀送給老爺?”
“你的腦子終於開了竅。”焦二交待大貴,此刻霑少爺和管家石呆子都不在,他混出這座宅子要容易的多,霑少爺的這份罪狀一旦送回織造府老爺手中,還怕老爺不重重賞賜。大貴心有不安道:“二管家,您老搞到的東西,讓我拿著去領賞,這顯得我也太不仗義了。”
要是老子腿腳能動,會把好處白白送你。但老爺認得他的字,一旦他回到織造府,哪是一些賞銀能賞賜清的。焦二想到這裏,豪氣十足道:“什麼你的我的,咱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必須同心協力才好。”
“好吧,我去送。”大貴說道,“事不宜遲,你趕緊把那東西交給我,要是霑少爺和石呆子回來,事情就不好辦了。”焦二把那份罪狀拿出,再三交待後,方才交到大貴手中。
大貴揣起罪狀,推開房門出去,徑直來到二進院落曹霑住房。拿出罪狀交給了曹霑。曹霑隨意瞅了兩眼,對身邊的石呆子笑道:“這位二管家不光全部記錄了咱們的談話,添油加醋的內容也不少,他是打算置咱們於死地呀!”
“狼心狗肺的東西!”石呆子咬牙切齒道,“咱們好心好意收留他,他還要算計咱們,幹脆趁夜扔進秦淮河算了。”
“不,現在哪能這麼辦。”曹霑揮手製止道,“如果現在把焦二弄死,到對簿公堂之時,曹頫大人豈不是少了一個有力的證人。”然後給大貴石呆子二人分了工,大貴回織造府送信,石呆子去找焦二,看看能否再從他身上詐些什麼。大貴忽然想起來了,他告訴曹霑主仆,臨來之前,他好像聽焦二說過,焦二手中拿著一份京城某皇子寄給曹頫的一份索賄信件,不知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