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駭的看著不斷逼近的血騎,緊張不已,不知道這支聞名於外的騎兵隊伍來青霞鎮的目的是什麼,馬蹄聲越來越急促,震感不斷從雙腳上傳來,到最後甚至有了山呼海嘯的錯覺。領頭一騎已經進入了青霞鎮,卻不見他有任何減速,一人一馬如同一柄利劍破開了人群,徑直衝向了青霞鎮最熱鬧的地方。
眾人此時才看清領頭的是一個麵容清秀至極的黑衣少年,他的身後緊緊跟著一百多血騎,清一色的黑色軍服,雖然已經奔襲了千裏,但除了急促的馬蹄聲,並沒有傳出一絲多餘的聲音,一百血騎在沉默中跟著前方的少年不斷的突進,最後穿過了大半個青霞鎮,將一個抬著花轎的迎親隊伍堵在了大街上。
葉蕭右手高高舉起,做了一個握拳的手勢,後方一百血騎韁繩一緊,整個隊伍瞬間由動變靜,這強烈的視覺差異深深的震撼住了眾人,百餘騎黑壓壓的一片靜靜佇立於大街上,隊伍陣型紋絲不亂,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血騎是望龍城的直係守衛軍,以驍勇善戰而聞名於天下,今日雖然隻來了一百騎,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兵臨城下的窒息感,望龍血騎軍,果然名不虛傳。
段立稹臉色微白,身體輕微顫動,有些不安的看著攔於前方的血騎軍,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催馬上前,賠笑著說道:
“不知各位軍爺有何事來我青霞鎮,今日碰巧是小弟大喜之日,若各位軍爺肯賞臉,小弟定會好好招待,一起把酒言歡!”
葉蕭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陰柔之氣的新郎,沒有說話,隻是一臉玩味的看著他,段立稹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平日也就仗著老爹的威名胡作非為,以往青霞鎮所有人看到他都是戰戰兢兢的,遠遠躲開而去,哪裏想到今日會被人如此羞辱過,尤其是當著全鎮父老鄉親的麵,不由怒火上衝,臉色陰沉,
“各位軍爺,我敬你們遠來是客,隻想盡地主之誼,恰好今日也是本人大喜之日,並不想多生事端,若能讓道於我,必以兄弟之禮相待,否則。。。”
葉蕭向看白癡一樣看著在自己麵前喋喋不休的這個人,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這白癡居然還敢出口威脅,隻見他嘴角微微翹起,雙腿輕夾,胯下黑馬頓時明了主人的意思,它早就看對麵這劣馬不順眼,上半身高高抬起,長嘶一聲,馬蹄重重的落下,然後地上就出現了兩個深深的土坑,一臉嘲弄的看著對方的劣馬。
劣馬哪裏見過這仗勢,嚇得四肢發軟不斷後退,最後直接將段立稹給顛了下來,掉轉馬頭就跑。葉蕭縱馬上前,無視早已嚇的臉色發青癱軟在地的段立稹,來到了花轎前。
漂亮的花轎內,許清竹此刻正麵無表情的呆坐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轎外的動靜,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被家人乃至最親的父親拋棄後,她已經絕望了,對這世界已經不抱於任何的希望,隻是在最後的時刻,她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
許清竹淒美一笑,想起了當初的那個約定,他說過他會幫她奪回屬於她的一切,可現在自己已經被逼的無路可退,那個人卻不知身在何處,
“再見了,你這個大騙子。”
一行清澈的淚水潸然而下,許清閉上眼睛,竹抬起匕首,就朝著心髒快速紮了下去!
鮮血猛地濺出,灑在了許清竹的絕美的臉龐上,然後緩緩流下,溫熱而粘稠。
“喂,不要隨便給我安罪名,我可不是騙子。”
一個熟悉的聲音猛地在耳畔響起,許清竹猛然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容和那讓人又愛又恨的可惡笑容。
等等,那血從哪來的?!
許清竹低頭望去,就看到一隻血手正死死的抓著匕首,猩紅的血液順著匕首不斷滴落而下,將原本豔紅的新娘衣服染的更加紅了,而匕首堪堪停在了距胸口一寸遠的位置,原來葉蕭先前剛來到轎子前,就察覺到了異樣,一掀起轎簾就看到了這倔強的丫頭拿著匕首就朝胸口刺了下去,所以為了救這傻丫頭,隻好快速出手,死死抓住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