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苦蓮劍法(1 / 2)

村路上,習智淑不理王藻,自顧自向前走去,王藻連喚了幾聲:“淑弟,淑弟”,沒有絲毫回應。

王藻隻好快步追上去,轉到她麵前攔住她,道:“你是怎麼了?從離開學堂就對我不理不睬的?我怎麼得罪你了?”

習智淑仰起頭看著他,帶了些氣:“你怎麼會得罪我?我真奇怪程先生的課堂裏怎麼容得下你這尊口無遮攔的大神!你聽聽別人的發言,再想想你自己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有約法三章,沒有發言的機會,你呢?這些天我是看出來了,你說話完全不動心思,恐怕那些對我說的甜言蜜語也是如此吧!”

王藻“啊”了一聲,連忙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淑弟,你可別誣賴我,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我發誓,如果我騙你一個字,讓我馬上得一場大病,還要是那種特別難治的(疑難雜症),你說好不好?”

習智淑上下打量他,譏嘲道:“就你這氣壯如牛的身板,能得病?算了吧。”

拔腿便走,王藻怔了怔,自言自語道:“‘氣壯如牛’,這是誇我嗎?哎,等等我,淑弟……”追隨而去。

程梧發覺這幾天桑竹有點不對勁。

每天一大早醒來,他床上早已收拾得幹幹淨淨,人早已不在屋裏,待自己洗漱好了,他才氣喘籲籲回來,像是剛進行了繁重的勞動一般,忙著做早飯,飯後與大夥兒一起上課,課後幫忙幹活,一直到晚上,程梧教他苦蓮心功,練功後他又說要出恭,結果每天都很晚才回來,程梧這個時間段都在修習內力,對外事聽而不聞,所以直到今天才發覺桑竹的異樣。

他開始想直截了當問個清楚,最後還是決定跟著他看個究竟。

當晚程梧沒有修習內力,等桑竹出門時他悄悄跟在身後,一直跟到小樹林裏,就見桑竹來到一株大樹之下,樹幹上綁著個沙包,桑竹先抬手給了那沙包一拳,“砰”的一聲,大約打痛了,將拳頭放在唇邊嗬了嗬,毫不退縮,繼續出拳,“砰砰砰”連擊幾下,接著稍稍後退,舉起腿來便是一腳。

程梧從樹後慢慢現身出來,唇邊露出一絲讚賞的笑容。原來這孩子正(閉門造車)地練功夫呢。

桑竹拳打腳踢半晌,忽然泄了氣似地癱軟在地上,做了一個“大”字躺著,仰望著當空皓月。喃喃道:“蕊姐姐,如果我會武功,你就不會被那個壞蛋殺死了,我真沒用……”

他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淌下。

“大冬天的,凍壞了筋骨,我怎麼教你武功呢?”

一個熟悉而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生!”桑竹脫口而出,睜開眼來,就見一雙燦燦的星眸(俯視)著自己,笑意盈滿了唇角。

桑竹“啪”的翻身起來,拉住程梧的衣袖,驚喜地叫道:“先生!您怎麼在這裏?”

程梧撫摸著他的頭發,憐惜地責備道:“你想學功夫,對我說就是了,怎麼大半夜的跑到這樹林裏,若是出了事怎麼辦?”

桑竹囁嚅道:“先生已經教我苦蓮心功,我再要求學其他功夫,肯定是過分了,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您對付那些壞蛋的招式,就做了個沙包,邊回憶邊練習,好像有點感覺了,真的,您看,這沙包被我打得老實多了。”

程梧“嗬嗬”笑出聲來,連聲道:“很好,很好,(百聞不如一見),我終於見到能自學成才的武林奇人了。不過這沙包是死的,如果敵人就在你麵前,會像這沙包一樣一動不動地等著你暴揍嗎?”

桑竹恍然大悟,搖頭道:“怎麼會?誰會那麼傻任我去打?”

程梧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不慌不忙道:“桑竹,來,往這兒打,用力打!”

這孩子很意外,看看先生,再看看自己的拳頭,連連搖頭:“不行,我怎麼可以打先生?萬萬不行!先生教我練別的功夫吧。”

程梧一臉平靜,道:“這就是我教你練功的方法,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來吧,打一拳試試,我保證,不會出什麼事的。”

桑竹想了想,咬著牙,握緊了拳頭,看準麵前之人的胸膛,(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遞出,容蕊娜的死令他(泣血捶膺),隻要能學會武功,讓他做什麼都行。總有一天,他會將那東雄幫殺個(雞犬不留)!將那史昭二那個始作俑者的頭顱放在蕊姐姐靈前祭奠!

然而學武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拳出去,空空如也,眼前人影一晃,桑竹不由向前踉蹌幾步,跌倒在地上。

身後傳來先生(惋惜)的聲音:“準頭還行,隻是速度慢了點,還需要多加練習,再來!”

桑竹起身,眼神變得冷峻,雙拳緊握,大喝一聲:“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