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馮晴醒得很早,沒等曉亮起床,就已經收拾收拾出去了,說是準備這最後一天的突擊。
坐在自習室裏,她根本看不進去書,十套預測題從頭翻到尾,從尾再翻回來才用了一個多小時,眼睛盯著卷,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不時地摸著手機,拿起放下,看看點又查查費,直到11點那個電話也始終沒勇氣打出去,她真想有人能幫她出個主意,但一想到這兒耳邊就全是徐曉亮的“諄諄告誡”,她雖好心卻沒一句好話。
“你都做了那麼多卷子了,這次一定能過四十分
“你在大教室,監考老師多,還是不要作弊了,要是記過大四不好弄出來的
“那麼貴,也不一定準,一旦傳,你自己就做不下去了,更影響發揮
……
“算了,不想了馮晴憋足了全身的力氣按了那個電話號碼,第一次,那覺得手機號碼真的很長,“你好,我是肖文文介紹的,關於四級的傳題的事情,我也想加入……”
五分鍾就全部談妥了,晴撂下電話去食堂,卻一點食欲也沒有,吃了點白飯喝了點蛋花湯,吃完也沒回寢室,隻是去自習室消磨了一下午。整個一下午,除了擔心,她什麼也沒有做,雜誌都看得神不守舍。
“女人,都十點了,才回來啊,可無聊死我了,差點撓牆曉亮做在書桌上,滿臉愁怨。
馮晴晃悠悠地進了屋,好像做了一天的體力活一樣,“亮亮,我……
“啥?”
“沒啥,算了馮晴覺得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妙,否則不定說出什麼,讓本來已經很亂的神經再攪幾攪。
“說啦,說話說半截,你卡死我啦!”曉亮最受不了吞吞吐吐,馮晴還總給她吃夾子。
馮晴尋思了下,“沒事,本來想說昨天做個了奇怪的夢,但剛想說就忘記了
“考,夢啊!”大失所望,曉亮本以為她能說出什麼驚人的東東,“春夢了無痕啊!”
“做你個大頭春夢!”一下被點中,晴也想起昨天夢裏的吻。突然覺得這個無名火有點來得太快,於是轉了個話題,“你給我算塔羅怎麼樣?”
“算啥?”
“明天考試
“不算!”
“為啥不給算?”
“考試前不給算,準或不準不重要,關鍵是算出什麼都會影響你發揮,不算得好曉亮總覺得這種事情算塔羅有種上刑場前玩俄羅斯輪盤的感覺。或許也是因為她總是算得太準,遇到這麼個關鍵的事情反倒怵了手。
“那算了,早點睡吧聲音很輕,晴現在說起話來明顯連底氣都被抽去了。
“我回來了!”隻聽一聲,連著一腳踹門,梁月大步流星地進了寢,“馮晴,找人傳沒?許鵬他們找了,要不然帶你一個?”
“不用了,我就這麼著吧馮晴覺得在考完前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打算做什麼。
“就你家許鵬那個點背的種,還相信他?上次說什麼沒問題他傳得鐵包對,非要我抄,也趕巧,我為啥就坐他斜後麵,結果呢,他那爛卷24分,我剛上40,沒準要不是他,及格不能保證,起碼上50應該沒問題吧曉亮想起上次四級就有點條件反射地躁狂。
“你這就不對了,是你相信的,就得承擔點吧,算了,反正你也不抄,就徹底點
“考,我這次算是想清楚了,打死也不抄,愛過不過,下次老子我不考了,愛多少分多少分曉亮知道自己複習了那麼多卻一點起色都沒有,結果也是個完,她不想再這麼考下去了,有意反抗也最多隻能這麼痛快痛快嘴。
晚上,大家早早就睡了,誰都沒再說四級什麼,其實,每個人都害怕。
一個末日到了,12月27日,天很陰,還有零星小雪。
許鵬考試前來跟梁月換了手機,他的是摩托羅拉V66,考試作弊總不能用翻蓋機,所以就換了梁月的諾基亞8310。梁月說讓他小心點,許鵬很輕鬆地笑笑:“沒問題
八點半大家都進了考場,一切很自然,也很不自然。
在答案來前,馮晴根本沒心思做題,隻是胡亂看胡亂選了一氣,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答案來了,卻趕上監考老師在旁邊走來走去,她手不敢動,眼不敢抬,木呆呆地等了將近5分鍾,終於等到了老師們聚在講台聊起天來,她才一口氣把題全都抄完,眼皮都沒多眨,之後就把手機塞到袖管最裏麵,始終沒敢再多看一下。
與此同時,許鵬的命運就又坎坷了一回,學校把男生都分到了統一的考場,配備的老師也都是一流捕快。他隻抄到了聽力,其他的題隻能各安天命,這時,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爛命一條。
發下卷來後,曉亮就沒完沒了地答,卻一點特殊的感覺也沒有,隻微微覺得身體越來越輕鬆。時間快到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了沒看完的《雙雄》,鈴一打,她交了卷子,裝了書包,從二號樓的106教室出來,就直奔實驗樓的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