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鵬一不小心說出呂競和李冬跟田小旭開房的事,當時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回寢的路上就一個勁後悔自己太過衝動,雖說已經警告梁月別跟別人說,但她這一回去保準小寢都知道個遍。這種事情不是說非得怎麼保密,但知道的人多了對誰影響都不好,真怕哪天再因為什麼事情出個絆角的,畢竟田小旭現在是丁祖濤的女朋友,這傳出去,和他的關係不就掰了,氣大真事誤事啊。
“唉!”許鵬不由地歎了口氣,他一進大寢門就看見嚴進寒從洗漱間竄出來,手裏拎著剛幹的衣服。遇到他就沒什麼好心情,這回本來不怎麼樣的心情更往穀底跌,他媽的,今天黃曆是不是諸事不宜!
他晃晃悠悠掏出鑰匙,剛插進去,門就開了,沒想到李冬竟然在,他今晚不是有局麼?都9點了,這當不當正不正的點,應該正興頭上啊。
“操,今晚黃局了,沒頓飯。”李冬瞧見許鵬那詫異的眼神,沒等他開口就直接交代問題。
“咋的了,沒著沒澇的就黃了?”許鵬本想一個人靜一靜,看來現在也沒什麼可能了,“又出啥事了吧。”
“媽的,請客那小子,今天下午考校選修,被抓了,真他媽的個背。”李冬本來都收拾好要去吃了,結果一個短信就把他定在了寢室,“你說一個校選修,他抄個屁啊,大四了,老師怎麼不都讓他過,他小子也有種,差點跟巡考幹起來,結果就直接填單子,泡湯了泡湯了。”
“考,跟巡考幹起來還有好?那小子腦袋進水了?”許鵬覺得這樣的男生幹脆拖出去斬了算了,都大四了還不知道見硬就躲,這下過是抽不出來了,“我先上床趴會兒,一會兒你他媽的小點兒聲折騰。”
“知道了,睡你的吧,我注意點就得了。”李冬也知道自己莽莽撞撞容易弄出個劈裏啪啦的。
鵬蹬梯上了床,躺在上麵,頭枕著手,半天也閉不上眼睛。想到自己的檔案裏好像也插著張作弊的處分。
記得還是上大二的時候,學校剛開校選課不久,許鵬選了現代音樂賞析。
現代音樂賞析本應該有點現代的味道,可這是位老教授,教西方古典音樂的專家,開所謂的這門現代音樂不過是附屬在古典音樂後頭的尾巴,多一門就多一門的錢嘛。
老師從頭到尾教的不是古典名曲就是現代西方的輕音樂,這可坑壞了許鵬,他樂感不錯,吉他彈得很好,也敲了一手好鼓,是典型的搖滾迷,在高中還自己組過樂隊,可唯獨對古典音樂不開竅,放啥都聽不明白,教授在上麵說得吐沫星子橫飛,他卻搞不清個所以然,於是唯一的方法就是逃課,寧願在寢室睡覺也不去豎著耳朵聽天書,教授說那是天籟,他聽就是不懂,不懂,還是不懂。
說實話,許鵬也害怕過不去,所以逃課前都交代好了一切關於筆記和點名的事情,那教授是身經百戰的老手,出招也損,要求每堂下課都讓來上課的學生交一張寫好自己姓名的小紙條,這些紙條還頂期末的20分平時成績,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於是許鵬就一口氣寫了三十張,交給一個每次必到哥們的老婆,確保這20分萬無一失。隻等期末怎麼個出題法了,學校規定有四種方式,第一,一紙論文定天下,寫個音樂評論,字數夠就給及格;第二,完全開卷考試,就是什麼都可以帶,就是不能考場上交換資料;第三,半開半閉,發給你一張紙,正反麵都可以寫,隻要你覺得有用而且能寫得下,當然考試的時候隻讓帶這張紙,也不允許交換;第四,典型閉卷考試。倒數第二堂宣布考試方式,完全開卷考試,教室裏一片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