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七公子(1 / 2)

賭場內,稠人廣眾,各色人流穿行於各個賭桌前,他們嘴裏大聲吆喝著大小,間或夾雜著些汙言穢語,聽的紅豆麵紅耳赤。

有些風塵打扮的女子穿行其間,來回巡視用手向莊家比劃些什麼,還有依在男人身上,嘬著嘴要親男人。這場麵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突然,一壯漢向她們迎麵走過,色迷迷的盯住紅豆,嚇得她急忙所在醫九齡的身後,扯住她的袖子,小聲道:“小姐,咱們回去吧。明日再尋阿辰好好說說。”

醫九齡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繼續跟緊阿辰往裏麵走去。

賭場最裏麵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不知發生什麼。阿辰興起,扒開圍著的人擠進去,紅豆護著九齡,跟著她鑽進內圈。

隻見裏麵的賭桌上,如意坊的老板正坐在中間,方桌子兩頭分別坐著一白一藍兩位錦衣公子。

東手的那位是秦州刺史王昶之子王旭,是秦州有名的紈絝子弟。而他對首坐著的公子,阿辰不禁眼前一亮。原來正是那日在金玉閣中見到的翩翩公子,他身後站著的可不是他的書童!

桌上王旭麵前堆著十幾個大銀錠,一遝銀票,而他坐在椅子上一臉得意的看向對麵。顯然眼前的這些是他剛剛的在賭局中贏對方的。他身後站著的小廝又是端茶有時揉肩,忙的不亦樂乎。

王旭飲了口茶,揚著下巴,衝對麵似笑非笑的道:“哎喲!世子爺!不對不對,您父親才是世子爺,您頂多隻能算是個十七公子!”

人群中有了解個中緣由的發出一陣哄笑,王旭的跟班更是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不明真相的人在旁邊小聲追問:“那白衣公子到底何許人也?”

“他呀?他是勤王薛宇的庶孫薛謙。聽人說,他不為世子薛寧所喜,吃喝嫖賭倒樣樣學了個精通,是實打實的浪蕩子!這次,他來秦州,就夜夜宿在那蕭豔豔處,不知為此費了多少銀錢呐!”

“那…他雖不受世子喜歡,畢竟是皇家血脈,怎得那王公子對他如此無禮?”

“哼!皇家血脈!那也得分什麼樣的皇家血脈。他,乃婢女所生!出身本就不甚高貴,自小還不學無術,惹事生非,十歲就學人家逛****,鎮日裏的驕奢淫逸。在京城平都,他浪蕩十七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再者說,老王爺如今年逾古稀,身子依然康健,世子薛遠已年近五十,卻不知何時能承這王位。世子可和老勤王不一樣,光兒子就有二十幾個!除去戰死的和夭折的,剩下的十個,哪個不是英明神武,才智過人。待到老王爺仙去,世子承了王位,就算不立嫡立長,也輪不上他呀。王公子是諷刺這十七公子身份雖聽著貴重,卻屁事不頂!真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何況是沒毛的鳳凰!”

“嘖嘖嘖,是啊,空長了一副好品相。那模樣任誰看著都是個極聰明的人。可你看剛剛幾局,他連個耍錢的心計都沒有,被王公子稍微那麼一激便接連失了方寸,這會兒怕是已輸了個精光吧!”

在周圍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中,她三人也了解了個大概。阿辰拍手笑道:“還真讓吳伯說中了,真是個王孫貴族呢!”

賭桌前薛謙正催著青竹拿錢,青竹翻遍全身哪還有半文錢,急得滿頭大汗對著薛謙搓手解釋。另一邊王公子,端著茶盞瞥了一眼,輕蔑的道:怎麼,輸沒錢了?那十七公子今天是不賭了?不會吧!十七公子在京城時,何等風光!揮金如土,趾高氣揚!怎麼來我秦州,落得如此寒酸啊!”

“哈哈哈哈……”這話又引的眾人一陣哄笑。

“人都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今日看來,是這個理!你們說是嗎?”見眾人哄笑,王旭更加得意的問道。

“自然是的!”“哈哈哈……”“王公子所言極是!”……

這些人最是愛看別人出醜,尤其這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貴族,當下笑的更響亮了。

原來,早年間在京城,王旭便與薛謙結了梁子。他二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卻互看不慣,有點王不見王的意思。這兩年,王昶他爹來秦州城任刺史,王旭聽聞蕭豔豔名動天下,他幾次求見卻都被拒之門外。昨日卻聽說薛謙一來便宿在了那裏,他心裏一萬個不服!不就是長了張女人臉,有何了不起!出身還不是那樣下賤!

今日賭坊恰巧遇見,又被他抓到薛謙如此窘態,還能不趁機好好羞辱他,以泄心頭之憤。

“就是啊!十七公子,別是這點銀子都輸不起了吧!難道,這次來秦州沒帶夠銀子?”

站在王旭身後的一眾小廝,肆無忌憚的喊道,惹得人群中又一陣哄笑。

“哈哈哈!誰知道是不是被世子給……”

那薛謙被眾人哄笑的有些難堪,手腳慌亂的拽住青竹,催促道:“快再找找!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