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薛謙道:“別自以為是!想辦法照做就是了!”他說的極其鄭重,臉上表情少見的嚴肅,青竹才知事關重大,急忙兩拳一抱,低頭答了聲“是”離去了,薛謙頓足發力,向北疾奔而去。
別院中,阿辰叫來一個丫鬟,問道:“林先生呢?”丫鬟搖搖頭道:“林先生上午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奴婢不知她去了哪裏?”
舞月揮手讓她下去,道:“此事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你這會兒找她做什麼。”見阿辰緊閉雙眼,咬著嘴唇緊鎖眉頭,正要追問關於畫的事,薛謙趕了回來。他剛坐下,便開門見山的問:“你藏了什麼畫?”阿辰睜開眼睛看他一眼,複又垂下頭去,喪氣的道:“並不值錢,是我從黃世昌家拿的假貨。”舞月道:“贗品值得你如此傷心?是不是有什麼秘密?”阿辰突然抬起頭恨恨的看她一眼,道:“的確有天大的秘密。你想知道嗎?我不告訴你!”“你!……”舞月急的伸手要打她,阿辰一副不怕死的模樣,頂頭迎上。
薛謙將她拉到身邊,道:“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阿辰聽他話語溫柔,像是安撫她一般,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邊哭邊喊道:“那是我娘留在世上唯一的一件東西了,畫是當年呂秀才繪製的,上麵的字卻是我娘寫的,呂叔叔說我娘丹青妙筆,學什麼像什麼,後來,這畫賣個了黃老爺,得了好大一筆銀子,我們幾個都高興壞了。”她哭的傷心,肩膀一抖一抖,連話都說的顛三倒四的,不清楚利索,好在他二人卻聽明白了。
鬧了半天,阿辰當那幅畫為寶物,隻因上麵有瑤娘的遺墨,薛謙明白了,略一思量,麵色更加凝重,立在阿辰身後的舞月也是緊皺眉頭,兩人皆是明了。
薛謙道:“看來,他們也沒有拿到!”舞月點點頭,頓了頓,道:“今日這事倒勉強算件好事,起碼確定了兩件事。”
薛謙道:“恩。不過,敵人躲在暗處,也不知他們什麼來頭,從他們使詐取走畫就能看出這些人行事謹慎狡猾,看來是勁敵!”舞月蒙著麵頰,一雙美目透出一絲狠辣,她道:“敵人就要聰明些才好!那布店掌櫃形容的人我倒想起一個來——長生醫館的醫九齡!”適才他兩說話也沒避著人,是以阿辰早停止了哭泣,認真聽起來,這時突然打道:“不可能是她!”
舞月奇道:“哦,為什麼?”阿辰急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舞月冷哼一聲,不再理她,向著薛謙道:“事關重大,我現在就回去稟報主上,你們在此候著我的消息。這裏新住著的林先生,她是毒王的弟子,你凡事小心。”她說完,便離去了。
阿辰見她走遠,急忙閉緊門窗,拉薛謙坐下,正要說話,薛謙卻先問道:“你怎麼如此信她?”阿辰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他是對醫九齡起了疑心,心下不喜,道:“我就是如此信她!她為什麼要拿走那副畫,那上麵是我娘寫的,又不是她娘寫的,對她有什麼用處!”
薛謙被她說笑,道:“你如今倒願意相信人了?”阿辰正色道:“誰對我好,我自己心裏分的清楚,我不信是她!”薛謙還要再說,有丫鬟在門外通報:“林先生回來了。”
阿辰忙站起身來,拉著薛謙衝了出去。隻見回廊上走來個穿竹色衣裳的姑娘。薛謙見她相貌平平,氣質倒是清新超然,回頭問身邊的婢子:“這就是毒王的徒弟?”婢子規規矩矩的應了聲是,再不敢上前一步。
薛謙見阿辰跑過去,親昵的拉著那姑娘,神色親密不似生人,心下正納悶著,阿辰已將那女子拉到薛謙麵前,隻見林先生盈盈一彎腰,道:“見過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