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都多大了還上這種男人的當。”

蘭姐嘩一個轉頭,帶著範兒的,脖子帶動上半身再帶動下半shen那種。不過優美的姿態下卻是一張猙獰的麵孔。蘭姐生氣了,問題很重大,結果很嚴重。

“陳小寶,我的事用不著跟你商量,願意呆你就進來坐會兒,不願意呆你就趕緊滾蛋。”我蘭姐是擰折不彎型,不象我,我是咋彎也不折型。

沒想到就這麼幾天沒關心紀小蘭的生活她就捅了這麼大婁子。我坐在蘭姐昏暗的房間裏苦苦自責。她這個房間弄的香噴噴軟綿綿,一進來就想睡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沒抵擋住自己的困意。

“他離過婚你知道嗎?”

“知道,他告訴我了。”

“那他告訴你他為什麼離的婚嗎?”

“那女的跟一大款跑了。”

“那他跟沒跟你說他成天跟球員泡在一塊,訓練基地都快村村都有丈母娘了。”蘭姐低著頭欣賞自己漂亮的手指,半天沒吭聲。看來對於莫宇的種種劣跡蘭姐心裏清楚得很。

“你都知道你還……”蘭姐繼續欣賞手指。

“別看了,都是你自己的,什麼時候看不行,又丟不了。”我砰一下把個沙發靠墊扔在了蘭姐身上。這個家夥順勢倒在床上,仿佛一下子沉浸在她美妙的愛情之中。恐怕這床上還殘留著莫宇的味道吧。

“真不應該跟你說。”我已經有10年沒看見蘭姐厥嘴的表情了。愛情能讓這麼個上來脾氣蹦高罵人的東北姑娘,變成現在這副沒出息樣,想一想都是雞皮疙瘩一身一身的。

“好好你享受你的甜蜜的愛情吧。不過,兩條:一,看好自己的錢包。二,有那麼一天別跟我血淚控訴,我可沒工夫做你的垃圾筒。”

“陳小寶,我看真應該跟我老姨建議一下,趕快安排你相親得了。”我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連忙抽身回來。

“紀小蘭,論打架我不是你的對手,論使壞你還真別跟我較量。”這個小賤人哈哈的大笑起來,花枝亂顫,形象全無。

“急了,急了。”

出了蘭姐家的大門我才猛然想起來,忘了問她倆是怎麼認識的了。不過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出來,無非是酒吧、聚會這麼些個俗嗑。莫宇這個人恨不得天天住在“豹豪”。

莫宇我還是接觸過幾次的。當然無非是串串稿,讓他幫忙約采訪個球員什麼的。說實話,這個人為人挺夠意思,至少從來沒難為過我。在他們那個圈子聽說也算有一號的角色。但是,越是在體育記者圈子裏有一號的角色就越是得離他遠一點。他們多半言語風趣,舉止下流,俠肝義膽。這也不難理解,看看中國的足球運動員,哪個不是這副德行。莫宇就更是這其中的集大成者。他基本是各種足球特稿的集散中心,原因是他在沒入行之前就是省青年隊的球員,和很多現在的一線球員都是光腚娃娃的交情。有什麼內幕消息,再怎麼封鎖也封鎖不到莫宇這裏,因為他原本就是橫跨黑白兩道。這種人你跟他做朋友做哥們那是沒話講,終身受益不盡,可你要跟他講感情講婚姻講未來,我想還是趁早洗洗睡了吧,因為根本就沒戲。這麼多年,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也不少了,女強人有之,模特有之,富家女也有之。蘭姐雖說也是極品,但是溏過莫宇這條男人河而不濕了鞋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如果她自己堅持,那也隻能看造化了。我坐在公交車上正想的出神,蘭姐的電話又過來了。

“又什麼事啊。”

“讓你弄的,我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

“你找我還能有什麼正事。”

“我瑜珈館不是在三八廣場又開了一家分店嘛,裝修馬上就結束了,我想讓你明天來看一眼找找靈感,回頭給我在報紙上忽悠忽悠。”

“那沒問題啊。”

“你明天傍中午的時候過來吧,我請你吃飯。”要說蘭姐這生意做的還真是可以。我的很多朋友都跟我打聽讓我幫忙給打折辦卡呢。傻丫頭們都以為上她那去就能練成她那樣!要是讓她們知道,開瑜珈館的紀小蘭從不運動,胡吃海塞還能保持曼妙身材的話,個頂個得吐血身亡。

陳小寶對蘭表姐下達的任務向來不敢怠慢,一是在這座城市裏隻有他們姐倆相依為命,二是每當有得罪紀小蘭的念頭滑過,陳小寶就總覺得自己會落得個和紳一樣的下場。所以,上午10點剛過,我就到三八廣場報到了。

剛從電梯間下來,就聽見有個女高音在怒吼。順著聲音一路找去,就看到了正在裝修中的瑜珈館。紀小蘭小姐正在跟一個油漆工大發雷霆。我站在門口看熱鬧,心想:這才是那個一個轉身就把同桌壓桌子底下不讓人家跟她搶地方的紀小蘭啊。

“我告訴你,你調的這個顏色和設計師要求的顏色絕對有出入,你別看木工活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油工活你們要是就這麼糊弄我,可是看錯人了。趕緊把那些你們調的破爛玩意給我扔了。今天還有記者來采訪,就看見你們這麼給客戶服務全都給你們暴光。別說我嚇唬你們。”那個油漆工屁顛屁顛的出去了。恐怕是沒想到這麼個漂亮姑娘居然厲害地跟傳說中的母老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