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琉,今日是幾號了?”看著庭院裏的凱凱白雪,柳韻凝忽然問道。
正在忙著整理床鋪的毓琉聞言抬起頭,望向坐在窗旁邊的柳韻凝,隻是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她這麼問的緣故了,低下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回道:“今日已經是十一月初七了,娘娘為何問這個?”
“……已經十一月初七了……”她喃喃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問一下而已。”
——原來已經到十一月初七了,那麼說……娘親的忌日……也已經過去了……
到了最後,她還是沒能趕上……也許……真的是娘親不願意她去……
“現在想起來,娘娘入宮也差不多快兩個月了,時日過得真快呀!”她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柳韻凝卻沒有如她所願的露出笑顏,怔怔地望著鋪滿雪的庭院發呆。
毓琉也沒再說話了,看著柳韻凝好一會兒,才彎下腰去沉默著整理著床鋪,冷清的寢宮裏靜得出奇,隻有床單翻動的‘恓恓’聲。
隻是半響之後,毓琉又不自覺地緩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的焦點不知道放在了哪裏,怔怔地出神著。
夫人的忌日是在半個月前,那個時候還是娘娘的病情反反複複的時候,自然也不可能趕得上去給夫人祭拜,而且,這麼多年來,娘娘都是被禁止到夫人的墳前去的……
唉!
無聲地歎了口氣,毓琉收回四散的思緒,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這麼多年了,老爺為什麼還是想不通呢?
忽然寢宮的大門被外力一把撞開了,‘嘭’地一聲發出好大的聲響,驚動了屋內的兩人。
毓琉一看來人馬上沉下了臉,“裏爾,說過你多少次,不要老是這麼毛毛躁躁的,你聽不懂麼?”
裏爾卻沒像往常那樣露出怯懦的聲色,她根本看都沒看向毓琉,急衝衝地跑到柳韻凝的麵前,“娘娘,剛……剛才有……有人……”
“不要急,先喘口氣,慢點說。”柳韻凝出聲打斷裏爾的話語,輕撫著她的背,溫言道。
毓琉雖然不讚同裏爾的做法,但看她喘得實在太厲害了,最終還是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看見裏爾一副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就可以知道她跑得有多急了。
“裏爾……裏爾方才……方才聽到有人……來傳話……說是後天……後天皇宮裏……要舉行一場……大的……大的賞梅會……到了那個時候……所有的妃嬪都要去呢!”結果毓琉端給她的茶杯,裏爾一飲而盡,順了順口氣,又興衝衝地拉著柳韻凝的手臂歡呼道:“娘娘,是賞梅會哪,娘娘最喜歡的梅花耶!”
柳韻凝怔了一下,才道:“我已經……不再喜歡梅花了!”
“呃?”裏爾不解,“為什麼?以前娘娘不都是很喜歡梅花的麼?”
她笑了笑,輕聲道:“因為已經沒有了喜歡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