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火辣辣地痛著,軒轅祈半夢半醒之間,發現自己似乎正在一個洞穴裏,洞穴裏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可是他的身旁卻有一個火堆,忽明忽暗的火焰下,隱約可以看見一條人影正在往火堆了加柴木,火焰遇上帶著濕意的木材,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洞穴顯得格外清晰。

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變濕了,黏在身上很是難受,他動了動已經有些凍僵了的身軀,惱火地發現自己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眼皮沉重得又慢慢地合上了,他努力地克製著,終於不至於完全合上,卻是也隻剩下一條細小的縫隙了,朦朧間,似乎看見那個人影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身旁蹲了下來,之後便在自己的身上忙活著,他忽然發覺到,一隻冰涼柔軟的手正輕輕地掀開他肩上的衣服,冷冷的空氣襲上裸露在外的肩膀,他不由得皺起眉,捉住那隻冰涼的手,神誌不清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陛下,別怕,是我,我在幫你處理傷口。”輕輕柔柔的嗓音仿佛是從遙遠的邊際傳來的,卻意外地撫平了他煩躁的心緒,一瞬間的恍神,他不由得放開了那隻冰涼的手。

待到軒轅祈放開了她之後,柳韻凝又將視線落在了他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周圍的血液全都變成暗紅色的,那隻短刃還深深地插在他的肩上,隻餘下一個劍柄露在外頭,她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皺了起來。

傷口很容易就可以處理好,可是那隻短刃上卻塗上了毒藥,更糟糕的是,她身上並沒有帶什麼有用的藥物,就連用來防身用的迷藥也在剛才的時候用完了,可是如果軒轅祈身上的毒再不解掉的話,也許祁朝就要換個皇帝了。

——還真是,難辦。

皺著眉盯著他的傷口看,柳韻凝靜靜地想了很久了,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軒轅祈費力地想要睜開眼,下一刻,卻感覺到一隻冰涼柔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稍稍緩解了他肩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有人在輕聲說道:“陛下,您忍著點。”

柳韻凝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沾滿了暗紅色血液的手有些微微地發抖,一咬牙,用力地往外拔——

暗紅色的血液汛汛冒了出來,很快便染紅了柳韻凝的一大片衣裳。

“……唔……”一股尖銳的疼痛猛地穿透神經末銷,直達腦海,軒轅祈悶哼一聲,越來越強烈的痛感從四麵八方向他湧了過來,也成功地讓他昏昏沉沉的腦袋保持了清醒。

他費力地睜開眼,正看見柳韻凝低下頭去,下一刻,他感到自己肩上的傷口被一股暖意包圍住,他還想那是什麼的時候,柳韻凝已經抬起頭,往旁邊吐掉些什麼,又再次轉回來,低下頭去。